他丢开我,开始摆弄天文望远镜。
我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说真的,程子潇不开口,安静的时候的确有几分魅力。
尤其他专注一件事的事情,眉头微拧,薄唇微抿,那种严肃的禁欲系感,简直……
让人抓心挠肺。
高二的时候,班主任组织我们去天文博物馆。
我那时候还并不关心星星月球,只觉得这些东西离我太远了,直到我看到程子潇。
他正在观测月球,高二的男生,高高瘦瘦,穿着校服,身上一股子明媚耀眼的气质。他观测完,倏尔转头,朝我一笑,那一笑如朗月如怀。
我感觉小说里小鹿乱撞的形容是真的存在。
他看到我,冲我招招手:“唐袅袅,过来。”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他面前。
他抬了抬下巴:“想看嫦娥和月兔吗?”
“啊,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和月兔?”我脑子短路,完全傻白甜状态。
他低低笑了笑,将我拉到他身边,将我包围住,我靠在他的胸膛上,头顶是他因为说话而喷出的热气。
他抓着我的手,少年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笨蛋,月球上只有坑坑洼洼的陨石坑,哪来的嫦娥月兔。”
那晚上,他给我科普了许多天文知识,明明平时晦涩难懂的东西,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如诗歌一般动听。
“唐袅袅,你发什么呆?”程子潇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不是想看,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哦。”我点点头,走到望远镜面前,然后心塞地发现,我垫着脚都够不着。
这……国外的望远镜这么鄙视我的身高吗?
身后传来程子潇的嘲笑声。
我耳朵火辣辣的,他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唐袅袅,你求我,我就帮你。”
“你求我,让我求你帮我,我都不求。”
程子潇啧了一声,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我正怒视他呢,他伸出脚:“踩我脚背上。”
“啊?”
“那个程子潇,你莫不是有大病?”让我踩他脚背上,他有这么善良吗?
“你才有病。”程子潇横了我一眼,“快点,别磨磨唧唧。”
等我踩在他脚背上的时候,我以为他会吐槽我,比如说,唐袅袅,你能不能少吃点,你看你已经够矮了,再吃胖的话,是不是跟个气球一样。
我保证,他要是这么说,我就把他脚背踩烂。
“唐袅袅,专心点。”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朵上,我觉得被他热气喷到的耳朵快要热废了。
“唐袅袅。”
“干、干嘛?”
他低低道:“你心跳怎么那么快,难道你有心脏方面的隐疾?”
你心脏才有问题,诅咒我呢是。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结果他语不惊人死不休:“还是因为我,所以你心跳才这么快。”
5
我连夜扛着火车,哦不,扛着行李,打飞的回到了国内。
刚下飞机,我打开手机,本以为程子潇会打电话给我,最不济也会微信连环轰炸我。
可没有。
手机,短信,干干净净,没有程子潇的名字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