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做饭那么好吃,以后的天都能吃到你做的饭,还不算是天大的福气吗?”程行笑着问道。
姜鹿溪闻言愣了愣,她没有想过程行问的是这个。
但如果刚刚过一下脑筋,也是也是能想到的。
程行一般说这些话的时候,都肯定是在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的。
从今年高三下半学期开始,他就特别喜欢开始胡言乱语了。
去年下半年的时候还没有这样。
她抿了抿嘴唇,说道:“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快些吃饭吧,再不吃,菜可就要凉了。”
“还真没有胡言乱语,这确实是我最期待的事情,就像是《一路溪行》里的陈行跟鹿溪,他们两人在一起之后的日子多甜蜜啊!”程行笑道。
“这书好久之前看的了,书里的内容我都忘了。”姜鹿溪咬了一口饼子,然后说道。
程行笑了笑,倒也没有继续去调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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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妮子虽然内心很强大,但脸皮却是很薄的,特别是在感情上面。
舒舒服服的睡了个觉,醒来饿时又有自己喜欢吃的食物。
虽然家常便饭,但却异常美味。
外面下着大雪,屋内佳人在侧。
程行想到了宋朝周邦彦那首《鹤冲天》里的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词中的情景描写的是夏天在深院里的竹席枕着凉枕扇着扇子的惬意景象,而此时在姜鹿溪家里小院她房间里吃饭时的景象,却远比周邦彦更要惬意。
夏时未雨,身边无佳人,亦无美食,再加上虽有风扇却无空调,总归少了许多味道。
而此时冬天小院外大雪,身边有自己两世喜欢的女孩儿,身旁有电视暖身体的电热扇,还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亲手做的食物,这已经不是小神仙了,而是此时情绪此时天,惬意胜神仙。
人生如此,幸事已得六七。
余下三四,清风揽上明月时得一,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时得一。
最后一二,留有缺,便是世上最圆满。
“伱笑什么呢?”姜鹿溪看了一眼电视,趁着间隙瞅了一眼身旁的某人时,却发现他突然吃着吃着笑了起来,便有些不解地问道。
直觉告诉她,程行笑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没什么,只是以前觉得人生想要幸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因为人心是不足的,过了一个阶段就想到另外一个阶段,总不会得到满足。”
“少年时没有明白为什么人非要往上爬,而且爬上去后就不想下来,读了许多史书时,也总在想为什么古代的皇帝不能像早期的尧舜禹汤那样只把皇位传给自己有贤能的人,这样朝代不就能一直兴盛下去吗?而非要传给自己的子嗣,直到许多年后,再次回到乡野里见到一群孩子玩着小时候玩的游戏才知道,权利名利一旦拥有了,就不想放手失去的。”
“这个游戏,鹿溪你小时候应该也玩过,就是在地上画几个相连的格子,一个格子是校长,一个格子是教导主任,一个格子是老师,一个格子是学生,我们需要拿个沙包或者石子,把沙包踢到对方的格子。”
“在这过程中,有一方失误,就会降级成学生,然后后一位补上,校长因为权利最大,需要在自己的格子里画一个小圈,踢到小圈里去,本来规则是如此,但往往玩着玩着就会有一人打破这个规则,一旦坐上校长之后,就开始去改规则。”
“把这什么踢沙包踢石子对自己位置有威胁的规矩直接给改掉,这样校长的位置就会永远是他的了,而其它人也都怕自己的位置不保,也会支持这种做法,最后校长教导主任老师便永远都会是他们,最底层的就只有学生,直到最后有学生起来反抗,不去遵守这个规则。”程行道。
前世的程行对于这个感悟极深,因为他玩过这个游戏,也当过校长,最终发现人都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游戏掌握了最大的权利都想能永远保持下去,又何况其它。
“你肯定是那个破坏规则,永远都想一直当校长的那个耍赖的孩子。”姜鹿溪道。
这种童年的游戏,姜鹿溪也是玩过的。
像程行所说的那种破坏游戏规则的人她自然也遇到过。
而姜鹿溪往往都是拆伙的那种人。
只要有人不遵守规则,她就不玩了,静静离开。
而小时候村里的很多孩子都喜欢跟她玩游戏,她一离开,游戏自然也就散伙了。
“所以说我们知心的人嘛,你看,你一猜就能猜到。”程行笑道。
姜鹿溪闻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只是从这件事情上得到了启发,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便发现如果人心永远都抱有贪念的话,那么是不会知足的,不知足,也就很难有所谓的圆满幸福了。”程行道。
“你还没有贪念呢,最开始时骗我说只做家教,后来又只是朋友,成了朋友后,你又继续得寸进尺,你要是没有贪念,世上就没有人有贪念了。”姜鹿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