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灿大汗淋漓地跑上来的时候,延悦已经从大门口迎出了二百米。
一见到庄灿,立刻抓着她的手腕往回跑。
“可急死我了,再不回我都要报警了。”
庄灿打着喷嚏,被延悦拉得直趔趄,两个人从后门偷偷溜进了厨房,又从厨房溜进了大厅。
大厅里被各种箱子塞得琳琅满目,都是一会儿要给庄灿带走的。
延悦可急坏了:“大半夜的非要跑出去,这下感冒了吧,你快上楼去洗热水澡,我先给你弄点姜汤,抓紧时间,再晚一点人都来了。”
主要是指造型师和摄像师,他们来得比较早。
庄灿往楼上跑,跑到一楼拐角的时候,听到沈菁菁在身后和管家大嚷,边嚷边哭。
“不可以!谁也不可以动我二姐的照片!走开,你们给我走开!”
庄灿回过头,发现沈菁菁和管家正站在沈夏的遗像前,沈菁菁将遗像从管家怀里抢过后,紧紧护在怀中,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看样子,管家带人正要把沈夏的遗像挪走。
管家一脸为难的表情。
庄灿走过来,无视沈菁菁,看了眼管家,“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小姐,老爷吩咐我们把二小姐的遗像挪回房间,说是一会儿摄影师过来录像的时候,摆在厅堂不太合适……可是小小姐偏不让……”
“没什么不合适。”庄灿皱了皱眉,挥手打断他,“这就是沈夏自己的家,她的照片摆在哪里都是合适的。”
沈菁菁哭着看了她一眼。
庄灿见桌子上的花瓶空了,便转身对延悦说,“一会儿弄束菊花来,要束新鲜的。”
延悦点了点头。
一旁管家的脸色有点尴尬。
沈夏“生前”喜欢花,所以往常那里每天都有一束菊花,可今天却没有。
是沈兴德认为,大喜的日子,摆菊花不吉利,所以让人撤掉了。
倒不是说他多在乎庄灿,他是怕人说他沈家的闲话,包括叫人把沈夏的照片挪走,担心的也是这个。
庄灿回到房间后,实在没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该死的靳朝安。”这人真的是只疯狗吧?
最后,庄灿骂骂咧咧地泡了个热水澡,喝了延悦给她煮的姜汤,这才暖和了一会儿,等她收拾好出来的时候,造型师团队也已经到了。
庄灿做造型的时候,孙幼蓉就哭哭啼啼地拉着她的手,在摄像头面前,诉说她这个“妈妈”有多么多么的不舍,让她一定要常回娘家看看,庄灿被她哭得脑仁疼,这拙劣的演技,连延悦这个狗血言情剧的爱好者看了都直摇头。
延悦借口去看婚纱,把孙幼蓉拉走了。
庄灿缓缓吐了口气,被站在身后给她卷头发的美女老师打趣,“这就不舍得啦?”
庄灿朝她礼貌而又不失尴尬地笑了笑。
她低头给靳朝安发了条微信,“我感冒了,都怪你。”
又发了一条,“还好困好困,早知道昨晚就不偷跑出去了。”
靳朝安头次秒回,“今晚不闹,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