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八回趁夜色举庄寨逃跑庄正平忧心忡忡。怎么呢?告诉窦建德:“这下子,我算把西留山给得罪了。那好得了吗?西留山上四五千兵卒呢。嘿,未来肯定会要报这仇的。尤其是这个金针尼,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我知道她的脾气禀性啊。那是一个有针尖大的仇,就得拿大梁砸你的人呢。无论从人数上还是从武力上,咱都不是西留山、都不是金针尼这边的对手啊。哎呀……看来呀,这里待不住了。我打算明天一早赶紧让庄客们全都收拾起来,农户也别在这儿住了,赶紧逃离庄寨,离开这里吧。唉……”窦建德一皱眉:“姐夫,这是我给您带来的灾祸呀。要不是线娘她任性,咱也不会摊上这事,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哎……咱哥俩没啥可说的,什么都不用说了。线娘是我徒弟,应当应分,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咱们也准备准备走吧。”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庄客来到门前,“呃……”探头探脑的,没敢进来。“嗯?”庄正庭看到了,“什么事啊,福顺儿?”这人叫福顺。“庄主,刚才我们小哥几个到庄外头农活儿。结果,我们发现庄外头好像来了不少的山里的喽啰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走两步就、就发现几个人,走两步就发现几个人。好像是把咱们山庄给、给、给围了。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所以,赶紧过来向您禀报。”“啊?!”庄正庭一听,“看见没?这就来了!好,你们注意观察,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呃……是,是……”福顺一看庄正庭面色严肃,准知道有事啊。不敢多问,赶紧出去了。“唉!看见没?建德呀,我说什么来着?这金针尼绝不会善罢甘休啊,她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呐。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呀。哎呀……这下咱们怎么走啊?”窦建德说了:“姐夫,您先别着急,先别着急。越到这个时候,越得稳住。我估计着西留山最近绝不会对咱庄寨动手。”“哦,为什么这么说呢?”“您别忘了,西留山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它现在面对涿郡兵马压境呢。虽然说它把那燕山公给打败了,但不等于把人家兵马打败了,两万兵马仍然驻扎在西留山前,随时这场战争就会二次爆发呀。现在,西留山这群贼所有的注意力全盯在涿郡兵那里了,哪有工夫注意咱们呢?如果现在对咱们用兵,那就等于两下用兵,容易被涿郡军乘机袭击呀。所以,他们现在只敢包围咱而不敢动手。”“哎呀……不动手,咱也出不去呀。如果有人包围住,咱这里只要一动,他们立刻就可能下手啊。这怎么办呢?”“姐夫,咱先把心放下来,静观其变,别自乱阵脚。他们跟涿郡兵最近一定得开兵见仗。怎么见仗,咱不知道,但肯定得打。只要这仗打起来,它就不顾咱们了,它哪有兵力再围咱们?把现在围咱们的这些兵还都得撤回去。只要这兵一撤,咱就立刻突围,咱就走!那是最佳时机呀。那时走也没人再拦咱们了。现在,咱先别动,先等着他们打起来。”“嗯,嗯。有道理,有道理呀。但愿苍天保佑,我庄正庭一辈子没干过缺德事儿啊。唉!没想到,出现这样的灾殃啊。”说得窦建德也不好插嘴了。老哥俩又稍微地聊了两句,窦建德告辞,回自己房间休息了去。那中了毒了,怎么也有点不舒服,早早休息吧。一夜无书。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庄正庭起来,自己先在庄外头转悠转悠。一看,可不是嘛,走两步就一个鬼鬼祟祟之人,走两步就有一个探头探脑之辈。自己也不便去问,心知肚明。人家也不说话。庄正庭返回来是唉声叹气呀。就这么着,一日两、两日三,一晃五天过去了。这天早晨,有庄客来向庄正庭禀报,说:“围咱们庄的那些人忽然撤了。”“哦?”庄正庭一听,“真的假的?”“您不信,您去看看。”庄正庭亲自到庄外头转悠一圈儿,果然一个人没有了。哎呀……他赶紧地回过来跟窦建德商议。现在,窦建德的伤早就好了,毒也没了,五天过去了嘛。一听这个消息,窦建德告诉庄正庭:“姐夫,你赶紧派人到前面打探打探,看看是不是涿郡又派兵来了。如果是,咱就准备马上跑。”“好!”庄正庭赶紧地派福顺到前面打探。福顺跑出去半天回来了,说:“确实如此。前面,涿郡兵二路挂帅的是瓦口关的守将叫秦用,人送外号叫‘玉面韦陀’。据说这武艺不次于那燕山公啊。现在人家的人马已然到了西留山,严阵以待,非常紧张,估计明天就得开兵见仗了。可能因为这个,那三百人给撤走了。”“哦?”窦线娘一听,“哎,你们可打探出来那个燕山公罗成现在是在西留山呢,还是在涿郡大营呢?”,!“哎呦,那我们哪知道啊?但是看来这涿郡兵大营里头没罗成,估摸着这罗成要么在西留山,要么就跑了。”“哎呀!”庄正庭一听:“线娘啊,现在你还担心那个燕山公啊?先担心咱自己吧!管不了他了。既然如此,建德呀,咱是不是连夜赶紧走啊?”“嗯!”窦建德一听,“是啊。不过我们往哪儿去呀?”“不管上哪儿了,先逃出庄寨再说吧。反正这两天,咱所有东西已然准备好了,趁夜色赶紧撤!”整个寨子男女老少全跑啊。这寨子现在虽然不大了,但不大,敛吧敛吧,那也得有一二百人呐。套车的套车、担担的担担。当天晚上二更天,连火把都没点,庄正廷老头儿亲自带队,领着全部庄寨的男女老少就由打庄寨东边悄没声动地就下去了。那牲口全把铃铛给摘下来了,不能发出声音呐,万一这四周再有西留山的喽啰兵呢,弄不巧还有一两个盯梢的,这都是有可能的呀。慢慢地、悄悄地走!就这么,“呼噜呼噜呼噜……”往外走。没走出一里地。突然间,面前,“噗!噗!噗……”灯球、火把一闪,由打旁边树林当中闪出一堆人来。“呜——”一下子就把道路拦住了。一看人数还不少呢,得有一百多人。为首的是个尼姑,非是别人,正是那金针尼。金针尼身后,带着她的那些门人、弟子,也有二十多号小尼姑。再往后是西留山的喽啰兵,手里都拿着利刃。就见金针尼把路一拦,冷笑数声:“庄正庭!我看你往哪里跑?!我们这儿算着呢,只要我们围着你庄寨的人一撤,你这老家伙一定会走啊。走没关系,把那燕山公罗成给我留下,把那窦建德给我留下,把窦线娘给我留下!把他们留下,念在你和我父亲生前的情谊份上,我饶你不死。你带着你的家眷愿意走,走;愿意留,也可以。如果不把他们交出来,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你也知道本师太的手段,你也知道本师太的脾气,赶紧给我交出来!”得!庄正庭一看,还是被人堵上了。这怎么回事儿呢?怎么回事儿啊?福顺打探的确实一点不假,前面涿郡又来兵马了。燕山公罗成失踪了,这对涿郡兵打击太大了。张公瑾及时收兵,虽然损失一点人马,但是没伤到元气。先离开西留山多远安营扎寨。然后,张公瑾不敢怠慢,马上带着亲兵卫队骑快马日夜兼程赶到涿郡,就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燕王罗艺。罗艺一听,当时好悬没背过气去。“什么?!成儿怎么样了?!”“我们不知道啊。我们也是派人一直在找啊,到现在还没踪迹呀。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应该燕山公不在西留山上。如果在,他们应该把燕山公拎出来了,不会不给我们看。现在只有马匹,没有人呢。证明可能没在他们手里。但是燕山公到底在哪儿?不知道啊。”“哎呀!赶紧派人去找!”“我已经安排几路人马前去寻找。不过,西留山我们也不敢深入。现在回来向王驾千岁您禀报,您看事到如今,应该怎么办呢?”“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卑职想啊,应该赶紧到瓦口关调瓦口关守将玉面委托秦用,让秦用火速赶到前线,先把军心给稳住啊,军不可一日无帅呀,我们都镇不住啊。因为西留山上那几个人着实厉害,尤其那个苏定方,胯下银龙马、掌中烂银枪,枪法出众,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啊。秦用或许能够镇服住他呀。让秦用挂二路帅,再打西留山!”“嗯……”燕王罗艺一听,“也只得如此!火速调秦用这!”才把秦用调来。秦用二话没说,也不见什么面了,赶紧赶到前线灭掉西留山、找到燕山公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句话虽然燕王罗艺没有忍心说出来,但意思带到了。张公瑾说:“明白!”老王妃秦胜珠已然知道了,哭昏了好几次。怎么?担心儿子呀。所以,张公瑾也心急如焚。就带着秦用日夜兼程又赶到西留山。到这里一打听,燕山公罗成仍然没有下落,不知道去哪儿了,兵将们人心惶惶。幸亏秦用来了,那人厉害一点儿都不一样啊。秦用往这儿一站,立刻军心稳定。谁不知道?秦用曾经大败过突厥大都督红海呀,金刚降魔杵一招制胜,威震三军!那在军队当中可不是这样吗?比武谁拿冠军,大家服谁。所以,秦用一来,军心一稳。秦用这一路奔驰够辛苦的,在这里想要歇兵一天,明天再开兵见仗。那西留山能不知道吗?彼此之间都有细作呀,探马蓝骑早就把报告打到西留山上了。西留山也是大吃一惊,对秦用也有所耳闻。那现在军师铁板道不在山寨之中,在那监视庄寨呢。铁板道早就把庄寨这边的事情告知山寨了。“唉!”漫天王王须拔直跺脚啊,“本来抓住燕山公了。现在跑哪儿去了不知道。给我盯吧!最好这罗成就在庄寨之中,还能把他擒来。擒住罗成,咱就有主动权了。”但现在,人家涿郡兵要打过来了,山中人马不够啊,人家两万,自己四五千呢,怎么也不够,缺少三百人呢,那也是三百精兵啊。赶紧派人把铁板道调回来。,!铁板道不敢违令啊。但,金针尼不让走。怎么呢?这两天,他们派人把附近的山坳山沟基本上全找遍了,没有找到罗成的踪迹。两个人分析,这罗成肯定在庄寨之中。姐弟俩忍不住了,本来打算:“明天!咱明天就冲进庄寨要人。如果不给人,咱就进行屠杀!”因为铁板道已然给西留山上送信了,让苏烈苏定方明天再调五百军队过来,一下子把这庄寨就给端了得了。没想到,那五百人没调来,结果收到了紧急文书了,反倒让铁板道带着三百人赶紧回去。铁板道一看:“姐,这没办法呀,军令难违,我必须回去。但是,我估摸着今天只要咱这围困庄寨的人一撤,庄寨中的人必然会往外逃跑啊。那个罗成有可能还在里头。所以,我给您留下一百精兵,在这里协助您。您到庄寨东面埋伏好。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把他们堵住。如果能把他们堵住,那更好啊,抓住罗成立下大功一件不说,我们明天开兵见仗也好把握主权呢。”“嗯,我琢磨着也可能啊。”“只不过我担心,这一百多人能不能抵得住庄寨上那一些庄客呢?”“嗨!”金针尼说:“那些人都是碌碌之辈,不在话下!我那手下弟子就可以抵住这些庄客呀。我一个人能够敌住那老头儿跟那窦建德、窦线娘,再加上庄金锭。如果有罗成,我想也不在话下!剩下的全是妇女儿童,这些人只要是我们一杀,他们是累赘。所以,庄寨一二百人,根本就不在话下!明天一定给你一二百颗脑袋!”“好,姐姐,您也要万分小心。我在前敌,实在是脱不开,我得赶紧走。”“快去,快去,快去……”就这么着,姐弟俩分开了。金针尼按照铁板道的吩咐就埋伏在了庄寨外面的密林当中。果然,晚上二更天刚过,这一群人就来了。人家金针尼早就准备好火把了,把火把点起来,亮如白昼,把道路拦住了。庄正庭一看走不了了。“嗨!人家已然算准咱们要走了。建德呀,你看怎么办呢?”窦建德数了数,一看他们一百多人。“我说姐夫,事到如今须放胆吧!咱就得打了,就得拼了呀!”“唉!”庄正庭一跺脚,赶紧上前,“我说师侄,世英啊,那罗成我们都没见过,真的不在我这里。”“罗成不在,窦线娘在!窦建德在!让他俩出来受死!我把他们俩先宰喽!”窦建德一看:“姐夫,跟她废不了那么多话了,打吧!”一晃手中金刀就直奔金针尼。金针尼嘿嘿冷笑:“手下败将!”晃动手中宝剑——不用拂尘了?啊,上次忘带宝剑了,这一次带宝剑了,还用什么拂尘呢?晃宝剑来战窦建德。窦线娘一看,知道爹爹不是金针尼的对手。小姑娘叫了一嗓子:“你这个淫尼,着弓!”往前一蹦抡金弓就打。庄正庭一看,我也来吧!不打不行了!晃动手中拐杖也加入战团。三个人又打成一片了。这时,金针尼后面那小尼姑一看:“咱也上!”抡剑要过来——那边还有庄客呢。有很多庄客也会武啊。福顺手中拿着一把朴刀:“好淫尼呀!各位,上!”领着庄客们也冲上去了。后面还有一百喽啰兵呢。这些喽啰兵各晃刀枪往上一闯,也加入战团。双方就打乱套了,“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哎呀!哎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啊。眨眼工夫,庄寨的庄客倒在地下十来位呀,有的受伤的,有的直接被人攮死的。怎么?毕竟是庄客呀,平常务农为主,这庄正庭也没想着把自己的庄打造成什么铜墙铁壁,他是要当隐士的。所以,这些人哪是那群淫尼的对手啊?哪是那些杀人越货的狠强盗的对手啊?时间不大,处于下风了。人家能打的人数也比庄寨能打的人数多呀。您别看庄寨人不少,一二百人。但是,还有一些妇女、老人、儿童。这些人没有战斗力呀。一看自己家的丈夫兄弟被这强盗杀成那样。这些妇女、老人、孩子叫成一片了,吱哇乱叫。一乱叫,这些强盗发觉了,有些强盗就直扑这些妇人、孩子。看到此情此景,在庄金锭身后一直跟着一庄客,这庄客咬碎钢牙呀:“小姐呀,我再不出手不行了!”庄金锭说:“不行!你不能吭声。好恶贼呀!姑娘我在此,绝对不允许你们伤我的庄客!啊——”“仓啷啷……”庄金锭晃宝剑也加入战团。就这时候,耳轮中就听见“噗”一声,“啊——”庄正庭是一声惨叫!:()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