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前一天是星期天,下午有半天假,温灼若选择在教室里自习,做完作业之后,她抬头看了眼挂钟,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她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经过楼梯口的时候,温灼若犹豫了一下,往楼上走。
距离她给景在野送创可贴那天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们可能真的没什么缘分,后来在学校里也没运气好碰见他,除了体育课上能远远看他一眼。
在人群之外。
如果她不朝他的方向走,温灼若觉得,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可即使向他走了,似乎也不能遂人愿——他又不在班上。
温灼若腿上像绑了石块,脚步沉沉,下了楼,离开学校。
回到家的时候曾白瑛和高明科都还没有下班,刚放好书包,门又被推开。
高临星背着小书包进来,嘴巴里哼着奥特曼主题曲,关上门的一瞬间稚气的歌声消失,他和温灼若面面相觑。
这还是搬来之后,温灼若和高临星第一次单独相处,她看着那张和母亲有四五分相似的小脸,终究还是先开了口,“今天放学这么早?”
高临星不理她,发脾气把书包甩在椅子上。
“别烦我!”
姐弟两人第一次正式对话就此结束。
温灼若垂眸,又喝了一口水,回了自己房间。
过了半个小时,曾白瑛和高明科回来了,两人公司相隔不远,高明科每天会去接曾白瑛一起回来。
高跟鞋的声音变成平底拖的钝声,接着门被敲了两下。
温灼若开门,正对面对的就是高临星的房间,他房间打开,正在搭积木,高明科拿着图纸。
曾白瑛挡去了她一部分的视线,手在门框上抚了抚,“若若,我怕星星影响你学习,叫人换了隔音门,外面的声音还大不大?”
温灼若看着崭新的门,难怪今天外面的声音小了很多。
热意在身体里流淌,她笑着说:“没什么声音了,谢谢妈妈。”
曾白瑛听温灼若这样说很高兴,连连点头,“好,这就好,你先忙你的,一会儿妈妈叫你吃饭。”
“好。”
吃完晚饭,曾白瑛叫温灼若一起看电视,客厅沙发上,高临星坐在曾白瑛和高明科两人之间,脸上笑容消失,气呼呼把遥控器甩在茶几上。
温灼若摇头,弯了弯眼睛说:“不了妈妈,我作业还没写完。”
高临星露出胜利的微笑,“她不看我们看!”
曾白瑛比他快一步抢到遥控器关了电视,“你姐不看你也别看!写你作业去!”
高临星嘴巴一扁,温灼若关上房门前,看到曾白瑛把高临星推进了房间,然后关上门,大概是进行思想教育去了。
高明科扭过头说:“若若,星星他年龄还小,你别和他生气。”
温灼若点头。
写完作业之后,她想出去打水喝,打开门发现周围漆黑,客厅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桌布上摆着高临星的绘画本和半截铅笔橡皮。
电视打开,懒羊羊抱着灰太狼的腿哭出宽面条泪。
曾白瑛抱着高临星昏昏欲睡,高明科拿来毯子盖在妻女身上,气氛温情。
夏夜似乎也有点冷,温灼若的手放在门把上很久没有松开,直到高临星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软糯糯喊妈妈,曾白瑛下意识将他搂紧了,亲在他额头。
她关上门,去阳台上给温远山打电话。
等接通的时候温灼若眼神放空往周围看,发现她在的这个位置可以看到邻居家的阳台,要是推拉门打开,兴许还能看见房间的一部分。
电话接通,温灼若看着天上的星星,喊道:“爸爸。”
“若若!”温远山那边环境嘈杂,可他的声音逐渐远离了这些杂音,“这么晚了还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