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回来发现杨一帆坐在他前座,手里卷着张卷子,在皱眉苦思。
听到声音,他赶忙给椅子拉开,笑着说:“景哥,再给我讲个题呗。”
景在野坐下来,提笔在指间不停地转,边看题干边问:“一次月考,紧张什么?”
杨一帆说:“我本来成绩就吊车尾,老班不说了明年分文理科重点班,也会参考高一两期成绩的不,要是考砸了,我明年就要掉去普通班了。”
景在野握笔解题,“普通班不好?你还不用提心吊胆掉下去。”
“……”
“有机会上清北我干嘛去卷普本啊,我疯了吗?”
市一中偏理,学生高考和竞赛成绩在全省都名列前茅,高一入校选出的两个实验班不出意外,就是未来的理科实验班。
选文的同学会单独再建。
上一届毕业的两个理尖班,大半上了清北。
说话间,景在野已经做完了,他把草稿纸推给杨一帆,“看不懂再问,睡了。”
……
“因为学校调课安排,现在我们班的语文课由许先老师上,以后许先老师就是大家的语文老师了,他是我们学校语文组的特级教师,大家掌声欢迎!”班主任说完,示意大家掌声欢迎门口的男人。
温灼若看着男人手上提着的印着循环使用标志的绿色布袋,眼底飞快闪过些什么,放下托腮的手,小声问莫遇:
“你看我们新语文老师,像不像一班的班主任?”
莫遇回忆了一下,压根什么都想不起来,一片茫然。
男人走到讲台,白衬衫搭黑裤,很瘦,镜片有点反光,和六班班主任简单说了几句,他就从绿袋里拿出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一只手撑在讲台上,扫视一圈,他开口:“同学们好,我以后就负责教你们班的语文了。”
莫遇举手,朗声问:“老师,你是一班的班主任吗?”
温灼若阻止不及,把头往书后躲了躲,周围打量目光不断。
语文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许先”两个字,双手撑在讲台上,看着温灼若那桌说:“没错,我也是一班的班主任,同时负责一班二班的语文课,现在多了你们班,以后要是有不懂的问题,可以去楼上办公室或者他们教室里找我。”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莫遇想说“没了”,可另外一道声音打断她,来自后两排,寸头男生站起来。
“老师,一中校规男生只能留寸头,你们班那个景在野,凭什么就他还能留着头发,我听说实验班很严,就是这么个严法?”
“是啊凭什么!”
“凭什么?”
莫遇在体育馆打球,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温灼若去的虽然晚,但也打听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现在挑衅告状的就是那几个围堵景在野的男生,大概是输球了不服气。
寸头男生存心给景在野找不痛快,又说:“我们普通班的学生都剪了头,整个年级就他一个搞特殊,不太好吧?”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以为许先要下不来台。
温灼若想到景在野那头乌黑浓密的头发。
似乎很好摸的样子。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意外地产生了些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