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了断?徐郎君,你这般聪明,又怎会不知我为何会那般恰好的出现在事发现场。”
江宁安缓缓起身,行至徐韶华的桌案前,她此刻站着,少年需要微仰头才能看见她,这一角度,倒好似少年眼中唯她一人。
“我在等,等徐郎君发现我有用的时候。三年前,普天之下,唯徐郎君与我同贺报仇之喜,若无徐郎君更不可能将那梁向实诱回京中,届时我江家血仇再报之日必将遥遥无期。
那时,我便已经下定决心,此生都要追随徐郎君!至于徐郎君所言的动荡坎坷……”
江宁安扯了扯嘴角,却直直看着徐韶华的眼睛:
“我不怕。我这一生,逃过命,上过金銮殿,骂过权臣,还有什么害怕的?
这不是徐郎君推开我的理由,我也不会因此退缩!”
江宁安说的斩钉截铁,徐韶华沉默了一下:
“三年前,江小娘子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宁安扬了扬眉,终于显出了几分张扬:
“三年前,我除了县主名头外,还有什么?徐郎君若是想,随口一言,或许如今我也不能在此与徐郎君说话了吧?”
江宁安对于这样的事实倒是心平气和:
“我知徐郎君这样的好男儿,世间无双,本想要让徐郎君的亲人先熟悉我,倒没想到竟是歪打正着。
徐郎君既说你走的是一条危险至极的路,可双拳难敌四手,总要力有不逮之时,我,我可以让徐郎君无后顾之忧!”
当年那个只会张牙舞爪,凭一腔孤勇上金銮殿的小姑娘,如今倒是通了与人谈判的本事。
徐韶华又好笑,又好气:
“哦?何以见得?若要保护亲眷,无论是镖局护卫亦或是江湖侠客都可做的,江小娘子此言……”
“我已查到对徐郎君亲人动手之人的身份。”
这一路,她可未曾闲着!
徐韶华听闻此言,面色笑意淡去,神色整肃:
“不知县主所言是何人?”
“根据我目前调查到的消息,那商长陵是被一批江湖人带入我大周境内。那群江湖人,徐郎君应是觉得耳熟。”
江宁安这话一出,徐韶华眉头微微一皱:
“是,古月教?”
徐韶华思及此,顿时便明白了此事是出自谁手,一时面色冷冽起来,江宁安点了点头:
“徐郎君果然记得,当初姑母……应当是姨母。”
江宁安歉意的冲徐韶华笑了笑,当初她为了隐瞒身份,以墨家小辈与徐郎君相识。
“姨母差点儿被其所害,舅舅亦在江湖之中对其下了追杀令,直到其在江湖中销声匿迹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