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云听了这话,倒是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本想要接过书信仔细看,可是侍卫得了马清授意,不许他上手。
但随后,许青云还是蘸着口水蹭了蹭上面的印子,随后这才朗声道:
“此印,确实是许某的官印不假。但这印,却不是许某所盖!”
马清听了许青云这话,顿时面色一变:
“你放屁!这上面的官印本官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识不得!”
马清自徐韶华看到他时,便是个端方有礼的性子,甚至温吞文弱,还从未有过这般模样。
而许青云听到这里,面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却升起一丝庆幸之意,当下许青云只捋了捋袖子,做哭天抢地之状:
“马大人呐!您便是想要冤枉下官,也不能如此呐!这官印之上,虽是许某手中的知府官印,可却还是有几分不同的!”
随后,许青云自己起身,将放在案头,用红布包裹着的官印取了出来,他一抬腕,似哭实笑的看着马清:
“马大人且看,许某此前曾不小心磕到官印,可又因此前犯下错事,不敢上言天听。
今日马大人来势汹汹,许某不敢隐瞒,可马大人方才所言种种罪行,许某,实在不敢认呐!”
许青云慢悠悠的说着,看着那官印之上的一个小豁口,心里却是一派舒坦。
这会儿,许青云虽是带着哭腔,可是语气中却透出了一股难言的得意,马清听了这话,顿时气的浑身哆嗦。
他没有想到,这许青云竟然如此舍得下本钱,倘若圣上降旨怪罪,许青云不是降职就是罢官!
但这远远不够!
可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
张瑞一介平民,之所以可以告了许青云一状还能直达天听,便是因为其手中的铁证。
可若是这些铁证是假的,那张瑞……民告官,做假证,乃是死罪!
而许青云这会儿也终于眼神冰冷的看向张瑞,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官印,似笑非笑:
“张瑞是吧,便是你污蔑本官?如今证据确凿,你该死!来人,将张瑞送入大牢,上报刑部秋后问斩!”
张瑞瞳孔狠狠一缩,他连连后退,缩到了徐韶华的身后:
“别杀我!别杀我!!!”
而许青云又一次将目光落在方才护住张瑞,将他逼到不得不将官印露出的徐韶华,眼利如刀:
“还不动手?”
“且慢!”
徐韶华抬起头,遥遥与许青云对上,此刻,许青云高坐上首,身后是“明镜高悬”的巨匾,他一身绯袍,身前云雁展翅飞翔,一双利眼淡淡的睨了过来,一股威势扑面而来!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这小子造次?!”
许青云方才得胜,这会儿毫不留情,却见那少年仍旧面不改色,微风吹过他面颊两旁的薄纱,却见他只是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