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韶华看着这一个个土匪似的样子,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等衙役们将护卫堆清理好后,徐韶华这才朝着甲列一号牢房走去。
“劳驾开门。”
狱卒闻言立刻上前开了门,徐韶华提着灯,缓缓走了进去,狱卒紧跟着搬了一个木凳进来。
“为陈管家去了塞口之物,解绑。”
徐韶华这话一出,那狱卒犹豫了一下,却不再多问一句,立刻便执行了。
而此刻的陈力整个人都佝偻下来,即便被去掉了口中的抹布,这会儿他却没有当初为了守护主子的秘密,不惜玉石俱焚的壮烈。
徐韶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就连于沉和马清都走了进来,陈力这才缓缓的抬起头,声音沙哑:
“你,你赢了。”
徐韶华闻言,沉默了一下,却叹息了一声:
“如若可以,我倒宁愿我没有赢。如阁下这样仗义的壮士,如今又有几何?”
徐韶华这话一出,马清不由眉头一皱,小郎君这话莫不是要将此前他们的谋算全然推翻?
于沉见状,却连忙拉了拉马清的袖子,低低道:
“马大人稍安勿躁,徐学子应是有旁的安排?”
下一刻,那陈力竟是直接呜呜的哭了起来。起初,陈力压抑着哭声,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哭的越来越大声,那哭声中透着凄凉与悲壮:
“四十三年了!我从七岁就跟着大人,他怎能如此对我?他怎能如此啊!”
徐韶华安静的听着,随后冲着头役道:
“取酒来,让陈壮士消一消心中之愁。”
马清和于沉面面相觑一番,这时候从哪儿找酒来?
却不想,下一刻,那头役还真变出了一坛子酒,路过于沉的时候,小声道:
“咳,大人,这是徐学子早先要小的准备的。呃,徐学子说,这酒钱得大人您核销……”
于沉懵了:
“怎,怎么就得我核销了?”
“徐学子说,您看下去就知道了。”
随后,狱卒将酒送进去后,便又给二人送了两个木凳,马清和于沉对视一眼,索性安安静静的看了起来。
而里面,酒刚一送进去,陈力便迫不及待的灌了几口,随着酒气上头,陈力红着一双眼看着徐韶华:
“我知道你是想让我背叛主子,这才设了这一局,可是那火,那火到底没点着啊!”
“这事儿啊?我让人趁他们用饭的时候,将里面的油换成了水,只在上面飘了一层油罢了。”
徐韶华这话一出,陈力沉默了,他张了张口:
“可,可……”
陈力想要解释什么,可是他想起方才护卫的话,又实在说不出解释的话,只得呆呆的坐着落泪,一口接一口的灌着酒。
片刻后,陈力这才轻飘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