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没有女生的用品…可以穿我的衣服吗。”
阮姝娅也没有什么能挑剔的,她随便穿了男子的衬衫,踩着他大了一圈的拖鞋走出了浴室。
许槿年正在终端的屏幕前不知道操作着什么,阮姝娅坐到了许槿年的单人床上,也懒得再回宿舍了,“今晚我就睡在这,明天别忘了叫我去上课。”
许槿年也没有避着阮姝娅,他就那样将实验数据放在屏幕上,闻言站起身,走到了阮姝娅的身前,蹲下身,“可以,但姝娅同学,也可以帮帮我吗。”
阮姝娅淡淡的看着他,她原本手中拿着毛巾,正在擦拭自己的头发。她的皮肤很白,此时笼罩着一层水汽,发尾的水珠落下来,浸湿了单薄的衬衫,紧紧的贴在圆润的肩膀上,勾勒出了青涩的曲线。
女生的眸中浮现出几分讽意,她抬起腿,没有穿袜子,透着些红润的脚趾踩在许槿年的腿上,“你是故意让那条鱼把我抓过来的吗,变态校医。”
虽然并非如此,但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争辩的。
许槿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阮姝娅好像又生起气来,动作有些粗暴的摘掉了他脸上的眼镜。她似是总觉得他戴着眼镜的模样很虚伪,要他露出被藏在镜片下的眼眸。
可就算看到那双眸子又能怎么样呢,她还是看不清他的想法,也可能他根本就没有感情。
“这次还要求我给你一个吻吗。”
明明是她高傲的故意诱导许槿年,偏偏又说的像是许槿年低微的渴求她。
不过实际上确实也差不多。
许槿年觉得,他也许是真的上瘾了,只有这么一刻,他认真的反省了自己。也许,他不应该去探寻那些禁忌,不将人的意志放在眼中,肆无忌惮的去做一些违逆了道德人伦的事情呢?
但下一刻,他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了。
“可以吗,我求你的话?”
“不行。”
坏脾气的女同学很快便又得意洋洋了起来,“你都没有为我付出过什么,我为什么要给你奖励。”
她又把自己的吻当做一个奖励了。
明明一开始应该还不是这样的,不知道被谁惯的,她更加傲慢起来了,也愈发不将男人放在眼中了。
许槿年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也可能疼的不是头,而是某些更加隐秘难以启齿的部位。
太奇怪了,药剂的后遗症能够到达这种程度吗。
“你想我做什么。”
阮姝娅的眼珠转了转,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你知道我的未婚夫腿废了吧,诅咒那种东西,一看就是异教徒的产物,我要你帮我报仇。”
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报复欲。
许槿年的喉结紧了紧,艰涩的上下滑动,又有些不悦,“这样吗。你就这样喜欢那个姬屺琅?”
阮姝娅双腿曲起来,两只脚都踩在了男子的大腿上,“你吃药了吗,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少女的眼尾上挑,含着骄纵的轻蔑,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人,轻而易举便能够挑起人的怒意。
许槿年蹙紧眉,下意识的捏紧了女子的脚踝,“回答我。”
“你不如猜猜看呢,用你的那颗残缺的,畸形的,诞生不出任何情感的心脏努力想一想?”阮姝娅抬起腿,脚尖上移,抵在男子的心脏处,轻轻的压上去。
他的手还紧扣着女子的肌肤,像是一个牢牢的脚铐,实际却根本无法禁锢住她。
“好,我帮你。”许槿年这一刻什么都没有想,便脱口而出了这句话。他冷下脸,手指蜷紧,几乎是主动将身体贴上去,让她踩在自己的心尖上,“但我要你答应我,在你帮我治疗的期间,不许碰其他人……我嫌脏。”
“你还真是废物呀,上次还没有治好你,你还想要继续几个疗程才能够见效吗?”阮姝娅冷声讽刺着人,她那么坏,本应该轻易便能够令人清醒过来,但可能许槿年本就是性格很怪异的人,因此他非但不曾退缩,反而像是被挑起了某种偏执的症状。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但你要答应我,姝娅,你必须给予我相应的交换酬劳,你不能仅仅向我索取,而想要什么都不付出。”许槿年的眼眸定定的注视着阮姝娅,天花板的照明灯仿佛都无法映入他的眸子,原本浅色的眼睛像是要化成一滩泥泞的沼泽。
即便是只知道围着磨盘转圈的驴都还是要在前面吊着根胡萝卜的,何况是一个男人呢。即便她再怎么吝啬,到底也还是需要给男人一些承诺的。
阮姝娅伸出手,掌心贴在许槿年的脸颊处认真的注视着他,就像是她心中有多重视他一般,“笨蛋,你在想什么呢,我可一点都不喜欢其他人呀。能够让我这样帮他治疗的,也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她无师自通的讲着甜言蜜语,是个绝对没有心的女骗子。
但许槿年并没有察觉出来这是个谎言,正常情况下,他是很轻易便能够辨别出谎言的。但人们对他常说的谎言显然并不包含这些用甜酒制成的鸩毒。
他愿意相信阮姝娅,并为此轻轻勾起唇角,继续向他的“药”讨要新的疗程。
“再亲我一下吧,那次之后,我感觉自己好多了。”许槿年用平淡的语气说道,就好像他还是那个工作认真的校医,或是讲台上刻板严肃的代课教师。他并没有意识到,他也在说谎。或许在那次画室的亲吻之后,他的确是能够继续专心于工作与实验,但上瘾迷恋的程度到底是下降了还是升高了还真的不太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