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先生。军方可是把他们的罪过都甩在翰林院头上的!他们杀您是要您闭嘴,是不给翰林院解释的机会。他们害怕担责,所以如此……”
“哪儿那么简单!先生是赵国文坛的标杆,军方就是不希望我们文人分权。”
“哎呀,你们别争了!无论什么原因,现在先生有危险,必须要有人保护。这二位外来客很合适,晋阳全是反对翰林院的人,如果是晋阳城的人反而不放心。”
苏然缓缓抬手,看向李怀安:“二位,你们来此有何目的?老夫不信毫无目的之人能安心保护。”
李怀安笑了笑:“先生倒是聪明人,我们的目的嘛……要不换个地方详谈?”
“不可,我们必须跟在先生身边。”
“对,不能让先生单独……”
“好了。”苏然有气无力地打断道,“这二位若真要杀人,我们加在一起都不够他们杀的。既然要单独说话,那就里面请吧。”
苏然指了指佛堂后面的偏殿,一人先走了过去。
李怀安和秦红紧随其后,剩下一堆书生窃窃私语。
到了偏殿,没了别人,苏然给二位倒了茶:“两位有何目的,尽管说便是。”
“听闻苏先生的文圣之名由来是因为进入了天地文宫,在里面有所感悟,成就了一番文道?”
苏然眼睛微眯,有些意外:“很少有人会问老夫天地文宫的事情……”
“纯粹就是好奇。”
“那二位可能要失望而归了。关于天地文宫的事情,老夫无从说起。”
“……”李怀安皱眉,正在思量如何追问。
苏然却继续说:“不是老夫不说,是早就已经忘了。”
“忘了?”
“何时得见文宫?何时进入?何时出来?一切都忘记了,老夫所能记得的,就是在文宫之中有一个巨大的光影,上面有着无数无法形容的文字内容,有诗词歌赋,有文章典籍,也有很多看不懂的图纸和文字,内容实在是太多,光影又在不断变化,凡人的脑子根本都记不住。所以,就算二位想要询问,老夫也无法说起。”
“……”
李怀安嘀咕一声:“这跟什么都没说又有何种区别?”
但是……
“有一首诗,是你女儿口中得知,但她说是来自天地文宫。”
“一首诗而已,这是我唯一所能记住的只言片语。老夫想要记住的是那些治世之道和天公造物,可惜……可惜人力有时穷,实在是找不到头绪,老夫每日每夜都在回忆,可惜还是回忆不起来。”
苏然说着,表情越发痛苦,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当中,有些无法自拔。
李怀安看看秦红,秦红小声说:“不像是装的。”
李怀安也感觉不是装的。
至于天地文宫的内容,李怀安倒是不太关心,他想要知道的是天地文宫是个什么东西。
“那巨大光影是什么,苏先生能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