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圣德陡然涌现,一道光柱冲突而起,将仁道之主笼罩其中,司徒诲人惊觉不妙,想要挥剑打断,圣德异象瞬息消散,显露出少女的身影。
“……这把枪,我拿的次数很多了……无意间发现,这么用,也是刀道一路。”
司徒小书双手握住忧患枪身,半截仗义刀刃,已化作枪上刺刀,气势和力量都重回巅峰,仿佛先前受到的重击不曾有过,看着对面目瞪口呆的父亲,道:“仁道重在传承,不拘形式,只要能上应天心,下护万民,就是仁道!”
“哼!什么狗屁?”
司徒诲人怒喝一声,挺身上前,司徒小书则手握忧患,迎了上去,玄天剑与忧患刺刀相交,俱是一震。
两人这一回打了个平手,却再也没有谁退让,更不再言语,只是倾尽全力,专注挥剑、舞刀,要将对方压下。
两人明明在以刀法拼杀,却仿佛化身没有理智的凶兽一样,互相撕咬,眼中再没有其余,只有彼此,要分出胜负,分出生死,哪怕鲜血喷溅,伤患累积,气势跌落,也不肯退去,战斗迅速白热化,两父女满身浴血,却一时难分高下,仿佛能战到地老天荒。
刀气纵横,撕裂苍穹,魔佛双极,对战众生愿力,司徒诲人与司徒小书比拼刀法,比拼神通,比拼底蕴,难分胜负,始界的战局却渐渐倾危。
人道之主脱身而去,汇聚众生之力与万鬼愿力具现而成的王座,等若失去一臂,顿时一震,发出嘎吱的声音,似乎随时都会崩毁,连带端居其上,仿佛神游天外的温去病,身子也随之剧颤。
关键时刻,妃月泪双目绽放金芒,鬼发飞扬,已将自己逼到极限,要以一己之力支撑王座。
无穷无尽的万鬼愿力汇聚而来,浩瀚磅礴,只是逸散少许,就化千万里人间为鬼蜮,黑日高悬,血月暗隐,阴风嘶吼,无穷无尽的鬼物,在其中上下飞舞,虔诚唱诵,却依旧难以支持消耗。
鬼族女君艰难维持,渐感不支,就快要承受不住,只能死死盯着少爷的身影,从中取得慰藉和希望,却愕然发现情况不对。
王座渐渐开始颤动,端坐其上的温去病随之摇摆,动作却没有一点变化,依旧端正无比,仿佛肢体彻底僵硬一般,气息也益发薄弱,像是变成一尊无知无觉的雕像,让妃月泪倍感焦急。
……少爷……少爷怎么了!
……
……这下麻烦大了!
司徒诲人突然杀出,霸皇引领亿万饿鬼而来,温去病狂叫不妙,却再无办法,因为吞噬始界的行动,也恰巧行进到新的节点。
借助人道和鬼道愿力交织,温去病元神悄然脱离身躯,进入玄之又玄的奇妙状态,和始界能量的汇集点生出感应,不住靠拢;更在司徒小书脱离一瞬,穿越虚与实的边际,来到意象的世界,终于真正开始融合,也就此陷入极为特殊的状态,看得见身外诸事,却已经无法反应。
偏偏直到此刻,温去病才发现,以万古之身吞噬始界的举动,当真是看不到一点希望的愚行!
穿越虚与实的边际,不是成功的开始,只是坠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泥沼,自己深陷其中,急得汗流浃背,却见不到一点脱出的希望,连边际都远得看不见,更别说想办法横渡而出。
……不行,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
……可恶,不能这样!
……路究竟在哪里?我要找出来!
悔恨与无奈隐约泛起,却被温去病强行压下,元神无法影响现实,就只能将一切精力放诸于内,催动魔屋,继续进行早就开始的演算。
亿万零件不住重组变动,七彩变幻的魔屋,渐渐变成统一的炙红之色,这是运算能力催逼到极限,就要支撑不住的表现。
“警告!系统已超限!警告!系统已超限!”
刺耳的警告声响彻内天地,温去病却充耳不闻,全力维持魔屋的运算,终于得到了结果。
“演算项目四万两千三百二十四号已完成。根据当前进度,吞噬始界,还需耗时三千七百八十二年六小时。”
……什么?
冰冷的机械声响起,温去病一下愣住,先是绝望,后是悔恨。
……这样搞根本不行啊!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出去与他们并肩作战!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