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一来,似乎更方便了呢!”摘月笑了起来,她原本还不知道,这一战,究竟该如何进行下去,因为她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赢而来的,而是为了拼尽全力后输给采星。
现在,采星这招式带给她无限的忌惮,这种情况下,她似乎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箭箭的硬接下来,或者是躲避。不存在说以进攻化防守的可能性。
因为那样一来,只要采星一箭射透,接下来的九箭,就意味着她摘月根本无法反抗。
哪怕还没有真正的接触,摘月已经能若有若无的看出,这十支箭上,每一支都渗透了恐怖的禁锢之力,能将她摘月的行动和重生封锁禁锢。
当然,这不是说不能重生了。
而是说,即便重生,也无法逃脱封锁,只能维持无法反抗的姿态。
而这,也昭示了一个重要的结果,那就是,要想对付此刻的十箭,至少前面两箭,绝对不能被命中,不能靠躲避,也就只有一个选择。
防御下来,或者说,正面的对攻,从而挡住。
只要挡住了前面两箭,也就意味着剩下八箭即便全部命中,也不过是能够夺走摘月八条生命,还剩下最后的一条,可以用来结果那一刻,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采星。
不用看,摘月都知道采星这十箭,已经是在赌上了所有一切的可能后,凝聚出的最终一击,虽然要射十次。
摘月并不想赢,她其实早就已经想要解脱,只是身为风塵的忠心手下,这种行为是不可能的,不是说谁不允许,而是因为摘月的心,不会容许。
所以她最初的选择,就是把采星培养起来,培养到足以杀死自己的程度后,来取走自己的性命,为了让采星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情而内疚伤心,也为了给他一个动机,毁灭整个精灵族,是摘月的选择,也是她忍耐自己杀意的结果。
这一刻,看着采星那似乎没有半点仇恨,却也没有半点眷恋的眼神,摘月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等了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等到了她的解脱,如何能够不露出会心的笑呢。
但她也不会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因为她要的,是激战后被人杀死,而不是主动地送死。
故而,在这一刻,哪怕想要的是死,摘月还是动了,将精灵圣火光荣的点燃,将那金黄色的火焰,刹那间燃遍星空大地,化作一团团极光,最终,汇聚在摘月的双掌间,成为一颗光球。
微微颤抖,抖一抖,便是方圆数千米的空间坼裂,化为无法挽回的裂缝,几乎将整个朱雀宫的空间脊柱摧毁,闪烁明暗一瞬间,光芒无孔不入的渗透了整个世界,将裂缝外的残缺吞噬。
这一瞬,摘月立在一片虚无的深渊之上,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坠入深渊深处般,神秘诡异。
箭随之而动,第一支轻飘飘的,仿佛无根浮萍一般来回游**,却在眨眼间越过了数万米的长空,将属于自己的气息带入那仿佛能吞噬一切,毁灭一切的无尽虚空。
最终,轻飘飘的落在了那光球之上,几乎触碰到摘月白皙无暇的笋指,但也就是几乎而已,当箭和光球碰触的一瞬间,随着整个朱雀宫的天崩地陷,摘月手中的光球终于在这一瞬,发生了异变。
陡然间释放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将那轻飘飘的箭直接吹开同时,光球的体积,也在这刹那间无限胀大。
从原本的只有皮球大小,直接化为了一尊直径数万米的恐怖之物,更是以碾压的姿态,将方圆数万米,乃至十数万米的空间尽皆吞噬,化为乌有,却有些意外的,追逐了那轻飘飘的箭,始终不能将至吞噬。
不管怎么追赶,碰触到的瞬间,还没等光球发生异变,那箭就如老鼠见了猫一般,颤抖着躲远了,叫人无可奈何地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支箭的棘手程度很高。
以上,不过是旁观者想法,将视角放到采星,或者是摘月这两位当事人的身上去后,便会发现,这轻飘飘的箭背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简单,还隐藏着更加深层次的物事。
比如,摘月的死亡。
“锁定么?”似乎看懂了什么,摘月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真的很满意。
因为她发现,采星的成长程度,已经达到连她都无法预料的地步了。
这一箭,与其说是攻击,不如说,只是攻击的前奏,只是为了攻击而特意射出的先锋军,排头兵,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就是为了锁定,就是为了接下来的九支箭。
这一箭,并不需要攻击谁,只要最终飘到了摘月的身上,便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