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洵之:“我不知道什么叫双鱼太极图。“
萧融的神情已经凝固了,高洵之看看他,摇摇头,感觉提醒这么一句已经够了,高洵之便转身离开了。
而看着高洵之这负手离去、深藏功与名的模样,萧融慢慢的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感觉有点离谱,又感觉有点好笑,最后萧融也摇了摇头,他转身看向西北方,那是盛乐城所在的方向。
太阳已经西斜,距离大军出征近一个月,仲秋即将到来,中秋节也离得不远了。
又是一个骨肉分离的时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才能得到心中真正的团圆呢?
不少人以为萧融把道士找来,是为了扶持他们克制清风教,甚至连这些被邀请而来的道士都是这么想的,但这只是萧融抓住机会造成的一个假象。
在陈留城里,清风教短时间内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他扶持道士真正克制的还是佛教,顺便,他也想从道士们身上得到一些好处。
目前的淮水之北没有比陈留更加安全的地方,这些道士完全可以在这安逸的环境下干起自己的者本行,也就是一一俗称炼丹,学名化学。
如果说道士们只会炼丹,这是绝对的谬论,人家会的多着呢,比如他们认为人人都要除三尸,这样能清洁身体,免受病痛之灾,如果日日坚持,以后还能长生不考。后半段先不提,只说前半段,为了除三尸,道教可谓是煞费苦心,研究出了好多好多丹药来,许多都吃死了人,但也有没吃死人的,而且真有清洁身体、免受病痛的作用,因为这种丹药还有另一个名字一一驱虫药。
除此之外还有道士们明的辟谷丸,吃一粒能顶三天不饿,当然了,这是那些道士打肿脸充胖子的说法,实际上他们只有第一天不馈,后面两天肚子都快把自己给吃了,可是仅仅能做到一天不馈,那也很厉害了,这不就是古代版的压缩饼干吗??
另外就是萧融目前最想要的东西,道士们用来炼丹封丹炉的六一泥。
六一泥又称神泥,由于此时的炼丹炉多数都是陶制品,毕竟也不是所有道士都花得起钱,用青铜或是铁器做炼丹炉,而陶制品有个问题,容易炸、也容易出现裂缝
这时候六一泥就该出场了,用道士们的话说,六一泥符合天地之数,是上天赐予的炼丹神器,用它涂抹炼丹炉的外表,能保证丹精不外治,巩固丹元与丹气,让炼制而成的丹药效果更强,所以炼丹绝对不能少了六一泥。
萧融不关心这个六一泥是不是炼丹神器,他只知道六一泥是绝对的盘炕神器!
想想看,用这种泥盘炕,得省多少柴火啊!
恰好天气变冷了,盘炕的方法也已经印制完毕了,普通百姓可以学了自己盘,
而有点钱的人家可以找会的人帮自己盘,萧融只准备了三个盘炕工匠小队,这些人也不是免费的,需要花钱雇佣,但城里有那么多人家,这几个工匠哪够用的,这时候就看谁聪明了,盘炕并没有多少技术活,只要认真学,一定能学会,愿意学习又愿意出
力气的话,那这个秋天一定能让他赚得盆满钛满。
如今万事具备,只欠六一泥了,而听了萧融的诉求,这些道士互相看看,其实都不愿意把六一泥的配方贡献出来。
这是他们道教的东西,是其他道长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凭什么要送给不信道教的人享用?
萧融看看他们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
第一个献出配方的人,他会将此人的道观住址与道号全都写在公文当中,言明这六一泥是此人献出的,目的是为了让百姓们免于寒冷之苦,而公文会放至整个淮水之北,贴在随处可见的告示牌上面。
一听这话,这群务实的道士瞬间眼睛一亮。
说实话,和尚和道士,各有各的难对付,和尚们是原则性太强,万事都只听他们的经文和师父,外人难以影响他们;而道士虽说没有那么强的原则性,但他们鬼精鬼精的,一个个全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终于把这群道士应付好了,萧融便拿出一张纸来,开始写公文的后半段。
前半段是怎么盘炕,后半段才跟六一泥有关,六一泥隔热锁热还防烫,省柴火是一方面,可以降低火灾隐悦是一方面。
如今的房子多数都是木头做的和茅草搭盖的,砖石房很少很少,而冬季长时间的取暖烧火,就很容易引起火灾。
哪怕没有火炕,也经常出现意外失火的情况,如今有了,反而还能减少一些。
木屋与茅草屋的火炕不能盘在墙边,那就盘在屋子的正中央,离墙壁远一些,
中间隔出空余的地方来,至于烟道上方,那里可以开个洞,也可以想办法用非易燃物品堵住,总之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连这几十年的寒冬都能熬过来,难不成人们还会让自己死在一个温暖的冬天么。
萧融已经有段时间没练字了,因为他总是写东西,写的同时也就等于是练了,
如今他的字迹虽说还没到人人夸赞的地步,但绝对不会再让人怀疑他的士人身份了,
刻雕版的那些木匠就经常刻他的字迹,在不停的增加告示牌之后,如今大街小巷里都是萧融的作品,那些没钱买纸笔的百姓,还会偷偷撕下告示牌上过了时效的考旧公文,带回家去给孩子模仿练习用。
这种类型的“小偷小摸“,总是让萧融感到心里软软的,这世上的人凶恶的是凶恶,单纯的也是真单纯,连偷个公文都不敢偷还有用的那些,真是太淳朴了。
这也让萧融越的愚要加快进度,开始造纸,开始卖书。
但一口不能吃成个胖子,他如今也不能做任何带有风险的行为,暗中有人在想办法对付他们
,而他也需要有底气了,才敢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
撑着头,萧融忍不住的想,他的底气这时候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