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前两日摔了腿,你们能治吗?”
……
接下来托儿们就可以功成身退了,还是有人在那聊三十年前的事,不过也有真的病人或病人家属来询问情况,屈云灭叹为观止的看着回春堂那边,不过半个时辰而已,回春堂门口就从门可罗雀,变成了熙熙攘攘。
他总算是把头扭了回来,想跟萧融表达一下对他的敬佩,谁能想到几个假病人还能有这么大的效果呢。
然而等他看向萧融,他才发现萧融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屈云灭:“……你怎么了?”
萧融……萧融有口难言。
这么好的时机,特别能刷百姓好感度的时机,怎么就被丹然刷到他身上了啊!
他要百姓的好感度有什么用,百姓都不认识他是谁,屈云灭才是最需要这些名声的人!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丹然这小孩一高兴起来就什么都往外秃噜,本来萧融还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品质,因为很适合他打探情报,如今他不这么想了。
……真是成也丹然,败也丹然。
运了运气,萧融让自己不再关注这个,但情绪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收放自如的,他还是感觉丹然不太顺眼。
眯着眼睛,萧融突然问屈云灭:“那群人当中,谁是丹然的阿娘?”
他要认一认这位屈夫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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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找机会去告状。
……
屈云灭一愣,他回过头,又仔细的看了一圈那边的人,然后才对萧融摇摇头:“都不是,阿嫂虽然与罗乌生活在一起,但她几乎不会出门,这种场合她更是不会过来。()”
萧融不禁拧眉:总是这样,会把自己憋出病来的。18()_[(()”
屈云灭也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只是一个小叔子,很多事也是有心无力。
垂着眸,他说道:“自从阿兄去后,阿嫂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二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阿嫂始终接受不了阿兄的离世。”
萧融眨眨眼:“这么说,屈夫人的父亲也是镇北军?”
屈云灭摇头:“不是,阿嫂的父亲早逝,她家原在幽州,有一日流民冲破了她家的宅院,将人都杀了,东西也抢了,阿嫂同她的母亲一起逃走,路上却丢了带出来的金银细软,最后走投无路,没法再去投奔南方的亲人,只好一路讨饭,讨到了雁门关来。她们母女二人在官道上饿晕了,是打猎回来的阿兄把她们带了回来,如此倒成就了一桩姻缘。”
萧融:“……”
他抿着唇不说话,这姻缘是良缘还是孽缘呢,分明相爱却又阴阳相隔,丹然都是遗腹子,说明这两人成婚并没有多长时间,年纪轻轻便守寡,把自己活成活死人一般的模样,往后余生皆在怀念与痛苦中度过,这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日子,真的值得吗。
虽然这么想,但萧融也知道,他不是当事人,就没有去评论当事人的资格,正因那份感情太过珍贵,所以失去以后才会变得如此痛苦,萧融没拥有过,所以他无法理解这种心情。
轻轻叹了口气,萧融不再说这个了:“黄言炅也离开有一段时日了,大王手中的那几封信,如今便可以发出去了。”
他说的是之前屈云灭便已经写好的邀请函,邀请那些有实力的亲王或军阀们一同攻打鲜卑,屈云灭嗯了一声,没有发表其他意见。
萧融看看他,又道:“如此大张旗鼓的商议,鲜卑那边定是已经得知了消息,大王记得通知留守雁门关的将士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提到这个,屈云灭轻笑:“这个放心,镇北军没有打盹的时候。”
萧融也笑,只是他这笑始终不像屈云灭那么真诚,他相信屈云灭带兵打仗的本事,也相信屈云灭肃风正纪的能力,但他不相信屈云灭平衡属下的水准。
不然他的军队在史上为什么会骤然缩水一半,哪怕打仗输了,也没有二十万人就这样一夜蒸发的道理,原因只有一个,他被背叛了,而背叛他的那人拥有不输于他的威望,因此他才能振臂一呼,就撕走一半的镇北军。
萧融本不欲这么快就提起这个问题,因为情形不一样了,很多事不一定会发生,但他还是有些好奇,他想知道屈云灭是怎么看待他那些好兄弟的。
“敢问大王,在这世上你最相信的人是谁?”
屈云灭一愣,在萧融看来这就是个特别简单的问题,也没什么敏感的地方,然而屈云灭偷偷觑了他好几眼,才谨慎的回答:“高洵之、罗乌、还有你,不分先后。”
萧融:“…………”
谁问你分不分先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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