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明白了,自己被朱元璋忌惮的问题在哪里?
“怎么了?”
徐达见张异的脸色阴晴不定,官浔询问,张异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他的猜想毕竟只是猜想,
如果朱元璋介意那些地道,他应该几年前就动自己。
不过若是说朱元璋因为那些地道对自己起异心,张异倒是不奇怪。
当年胡惟庸案之后,老朱开始离间自己和姚广孝的关系,然后逐步将他手中的权柄收走。
自己正是因为感受到了其中的厉害,这些年才会拒绝入京。
可张异怎么也想不到,都四五年过去了,朱元璋还是过不去地道的槛?
他是怕自己还留了一手,会威胁到他的性命。
一想到此事,张异就不由烦躁。
如果朱元璋一直怀疑,他还藏有一手,那这个根本就是无法自证的问题。
张异相信,以老朱多疑的个性,他这些年肯定将自己贡献出去的地道都填了,再重新挖过。
关于挖密道这件事,张异也十分后悔。
这本不应该是他来做的事。
“吃力不讨好呀,您要是真寝食难安的话,何不再造一座皇宫?”
从徐府出来,想起这件事,张异忍不住讽刺。
他的自言自语,并不曾被被人听到。
“国师,您要去哪?”
出了魏国公府,仆人询问张异的去处。
张异想了想,居然愣是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去哪?
他想了想,本来想去太子府。
如果此时京城除了徐达一家,他还有能相信的人,大概也就是一直被他当成黄家哥哥的朱标。
只是一想到常氏,张异似乎明白了,当年为什么常氏不会去送自己。
想来,常茂的案子,已经被朱元璋压了五年,只是如今翻出来,作为收拾自己的借口而已。
一想到此处,张异意兴阑珊,回头让人送他回国公府。
他此番进去,却再也没有出来。
京城从来不是一个缺乏消息的场所,张异入京之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皇帝召而不见,
这消息逐渐流散开来。
国师大人似乎和皇帝有问题的消息,不胫而走。
在洪武十六年的今天,皇帝废理学,尊新儒家。
改制科举的一系列动作,导致了如今朝廷中有大量春秋派的官员。
他们趁着胡惟庸案,纷纷飞上枝头,进入帝国中枢。
作为春秋派的领袖,张异的门前本应该挤满前来照会的学生,但现实就是,他门前冷落,并无人上门拜访。
所谓锦上添花难,落井下石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