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耀按官差说的来到自己分配到的帐篷。
里面已经有三个人,连同他,不大的帐篷竟住了四个人。
石头山天气糟糕,晚上冷的紧,犯人们不敢随便透风,怕里面染了寒,晚上再冻出病来。
帐篷边边角角都用石头压着,里面很闷,味道也不那么好闻。
沈光耀一进去,呼吸到里面的空气,仿佛喝了上头水,脚步都虚浮起来。
“……里面好闷,不能透透气吗?”他眉头紧拧。
目光一一掠过室友,脸上的表情透出一种怎么都是邋遢鬼的嫌弃。
帐篷里的人在这里待的久了,麻木极了。
不在意沈光耀的话,也没理会他,该做什么做什么,气氛让人窒息。
沈光耀抱着行李不知该干什么。
好一会儿后,走到空着的一小片地,稍作收拾,放下铺盖。
忙活完,想去解决到人生急事,匆匆出了帐篷。
他一走,帐篷角落的男人眼睛闪过亮光,走过去,不见外地打开了沈光耀的包袱。
看见里面有吃的,全都掏了出来。
另两人见到难耐地咽了咽口水。
有点想抢,可惜他们不是牛春山的对手。
牛春山并不贪心,只拿了吃的,沈光耀包袱里的其他东西都没动。
拿了吃的后,他急忙出了帐篷。
找上妻儿,塞过去两个饼子。
牛春山媳妇儿比他还瘦,脸上颧骨高高的,挂不住肉,身形更是如同纸片人,风一刮就能把人吹走。
她身边的小男孩儿也是如此。
母子俩见到牛春山手里的饼子,喉咙轻动,却都没接。
“哪儿来的?”牛春山媳妇儿问。
“你管哪儿来的,能吃就行,快吃,你和儿子分着吃了,看看你们都瘦成啥了。”牛春山故作不耐,粗声粗气地说。
牛春山媳妇儿眼中闪过苦涩。
何止她和儿子,夫君也不胖啊。
到底私心占了上风,女人没再问,接过饼子,分一个给儿子,剩下的一个一分为二,塞给夫君,说道:“你也吃。”
对上娘子不容拒绝的目光,牛春山沉默片刻,没拒绝。
“好,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