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匪勾结?”
屋里,方玧和裴曜正一道用膳,听到这词儿,方玧给他夹菜的手不由微顿了顿。
“据暗探查来的消息,不无这个可能。”
裴曜面色沉沉,低声道。
方玧放下手里的筷子,也才蹙眉道,“臣妾今日和那群夫人们聊天,也套出些话来,从她们口中得知,普通老百姓的商船,想要安全出海,就必须和官府的船结伴而行,而官府也会向这些商船收取高昂的保护费,就算是凭自己的本事平安回来了,一样逃不过要交上一点儿好处才能叫船在码头靠岸,臣妾本以为这是底下的人以权谋私,但若和皇上查出的官匪勾结联系在一起,这”
“澜州这池子水,也是浑的很。”裴曜冷声道。
方玧颔首,“如若不能把这件事查清楚,彻底解决好,于日后也是个极大的隐患,好好的海上贸易之路,从此被断了,也是不无可能。”
要是出海的代价越来越大,百姓们自然不肯再冒风险,海外的商人们肯定也不会再愿意来大齐经商,长此以往,这好好财路,自然会被废弃。
“这澜州,得好好肃清一番了。”裴曜眯了眯眸子。
而彼时的知州府,澜州知州陈识礼也正在他夫人王氏房里。
“今天皇贵妃娘娘都同你们说什么了?娘娘待你的态度如何?”
“娘娘十分和气,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呢,对咱们所有人都是笑吟吟的,与我说话更是要多些,想来是因为在场女眷里,老爷您官位最高的原故。”王氏道。
陈识礼依旧不放心,“娘娘可有问什么稀奇古怪的?”
“左不过就是出海商贸那点子事儿,娘娘对这西洋来的玩意儿都感兴趣的很,还和咱们说,那西洋的东西新鲜归新鲜,价格却是不大划算,虚高了些,我们也觉得是呢,不过这出海一趟不容易,想平安把东西运回来卖,更是要舍不少好处,这些花销可不得都往卖价上加么。”
王氏一边说,一边也露出计算价格的神情来,可没想到陈识礼听到这里,却是忽然拍桌。
“哎呀,蠢货,蠢货!”
“老爷骂谁呢?那娘娘今儿可也同我说了,老爷您为官这些年,将澜州发展的如此繁盛,皇上是念着老爷的功绩的,海盗之事,在所难免,皇上不是那般计较的人,知晓将这事情解决好了,就没有大碍”
王氏还在絮絮叨叨,却被陈识礼一声呵斥打断。
“还功绩呢,那皇贵妃娘娘分明是在从你们口中探听消息,你那几句话,不就是往外头交代了,官府向出海商队索要保护费么,现如今海盗的事情还没给皇上一个交代,又让皇上知道澜州官府乱征收税款好处,这是贪污!那皇上更放不过咱们了!”
“啊,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分明只是品茶闲聊”
王氏顿时白了脸,急的不知所措。
但陈识礼更急,已经丢下夫人,匆匆往书房去了,并命心腹小厮去悄悄叫他手底下的几个官员来府上见他。
殊不知,裴曜的人已经死死盯着知州府呢。
那小厮一出门,就被跟上了。
当天晚上,有几个官员进了知州府,清清楚楚的都禀报到了裴曜处。
裴曜听着这些人的官位和名字,面色也是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即刻便写下两封密信,着人暗中连夜送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裴曜就在澜州看陈识礼等人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