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到,霍树言能以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她原以为,她们家族之间的感情非常亲密。
但似乎,并不是这样。
霍树言看着她震惊的样子,好心“安慰”道:“生死本就是人生常事,她活着时肆意快乐,该死时也就死了,没什么遗憾。”
“那你不会伤心吗?”俞楚习问道。
“她患病已经很多年了,这个病极难治愈,她现在每天都是用金钱堆砌的方式延长寿命。我们对于这一天的到来已经做了多年的准备。所以,不会伤心。”
“那如果她是突然去世呢?”
霍树言向来不屑于回答别人的假设性问题,但如果问的人是俞楚习,他倒是在脑海里设想了一下,然后肯定地回答:“不会。”
在这种她从未见过的亲情观念的冲击下,俞楚习决定换个心思。
显然,另一件事情的发酵,要更合她心意。
那就是江任安失踪一事。
俞楚习没想到,这几年他的画作在国际上炒出了个好价钱,成了媒体口中颇具天赋的英俊艺术家。
因为这张脸,他在网络上有了不少梦女,所以,他失踪的消息,不仅在上流社会流传开来,也在网络上也形成了热议。
大家纷纷猜测他究竟去了哪里,还有人说艺术家人格便是如此,估计正把自己锁在某处地方疯狂创作,等出来时,便又是一幅巨作。
看着网上的舆论,俞楚习只觉得有趣。
但是,魏家开始压热搜了。
毕竟不是什么好新闻,魏家现在估计也是热锅上的蚂蚁。
俞楚习一挑眉,看向一旁的霍树言,“你旗下有公关公司吗?”
“嗯?”霍树言看向她,“有。”
“把这个新闻,炒得越热越好。”俞楚习将手机递给他,“可以编造一些故事,让这个新闻讨论度越来越高。”
霍树言看了一眼,“江任安”三个字他本就看不顺眼,懒懒看了一眼,不悦地嗯了一声,没有下文。
俞楚习知道他是醋瘾犯了,敷衍地亲了他一眼,算是安慰,就要离开。
之后,她的计划将缓缓铺开,所以将会非常忙,而昨晚,算是她忙碌前最后一次的放纵吧。
霍树言坐在那里只想看俞楚习来哄自己,没想到她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他生了一会儿闷气出去的时候,俞楚习甚至已经离开了家。
俞楚习开车去了那个废弃工厂。
俞楚习身为一个“外人”,突降这个特殊部门,又成为暂时的领导人,拥有调度他们的权力。
她甚至还没有和这个组织的人认识一下,这显然不利于她服众。
那些人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霍树言的女朋友,自然而然觉得她就是个关系户。对她的态度,谈不上差,但也绝对不算好。
不冷不热的态度,如果不影响任务还好,但从昨天她下达的两个任务,而那些人的完成情况来看,显然,他们并不配合。
她让他们发来何竹的信息,他们确实发来了,可是内容却寥寥无几,甚至只写了“死亡”二字,连死亡原因都没有说明。
这说明,他们只是潦草地完成了她说的事情而已。但对于接受过基地训练的人来说,这绝对属于重大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