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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仙 2（第4页）

令歌默然，不再追问。

灯火逐渐熹微，冯掌柜的言语也渐渐停下，她起身辞去道：“殿下早些歇息，今夜我就不打扰了，殿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令歌起身，送走冯掌柜，“多谢冯掌柜今夜告诉我这些事。”

冯掌柜眼帘微垂，唇角微微含笑，她说道：“我只是希望世人不要忘记她。”

……

又过了一日，令歌在燕京走走转转，依旧没有发现燕北的下落，他知道不能久留于此，于是他决定带着陆萍离开燕京，尽早南下。

临走前，他特意向冯掌柜要了一匹红马，用来给陆萍当坐骑，至于红马的价钱，也一并记在他的账上。

看见红马时，陆萍眼前一亮，喜欢的不行，骑在马上整个人都精气神十足。

看着陆萍如此高兴，令歌的心里也稍微舒坦些。

至少，自己真的有在因为战乱而向天下之人赎罪。

“林歌少侠，从燕京到前线要多久？”陆萍骑在马上问道。

令歌不免一愣，不是因为陆萍的问题，而是因为陆萍对他的称呼——这是他告诉陆萍的，自己所谓的“名字”。

半饷，令歌回答道：“怎么也要近两个月，毕竟现在冰天雪地的。”

陆萍欣然点头，说道：“没关系，说不定不等我们赶到，我爹他们已经凯旋而归了！”

“你说是吧？小红。”陆萍低下头抚着自己的小红马，笑脸盈盈。

令歌闻言不免神色惘然，陆萍见状，问道：“林少侠，你怎么了？”

令歌回过神，摇头说道：“没怎么。”

陆萍笑了笑，说道：“这是我刚给它取的名字，小红，很形象生动，林少侠觉得呢？”

令歌点头，回应道：“的确形象生动。”

“林少侠的白马可有名字？如果没有的话就叫小白？”

令歌再次一愣，他说道：“它叫雪君。”

“雪君？”陆萍眼前一亮，“当真是个好名字！”

令歌微微颔首，他不再去回忆过往，只是担心着前路。

他已经听说那些乱党是打着营救自己的名号而起兵造反的，其中定然有不少人是被他人所蒙骗，才信以为真的，自己该如何告诉他们真相？若是自己冒然现身，不仅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而且远在长安和洛阳的他们也会惹祸上身。

一时间，令歌陷入惘然。

离开燕京后的一日，两人来到了一座小镇上，却发现镇上没有一家客栈，且家家大门紧闭，他们也不好冒然打扰。

牵着马走在路上，他们便见到不远处有一位官吏，那官吏正敲着一户人家的门。

很快，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从中走出来了一位妇女，只见妇女从官吏的手中接过一张信纸，简单地看了一下，之后便开始嚎啕大哭，屋里的孩童闻声也跑了出来，在妇女的怀中哭泣起来。

“相公……”

一时间，母子的哭喊声惊动四周，街坊邻居纷纷出门查看。

看见前来送信的官吏之时，众人也猜到发生了何事，他们哀叹着母子，也哀叹着自家。

令歌和陆萍默然不语，只是缓缓地穿过人群，往前走去。

天色渐暗，两人只好在镇上找了一座小庙落脚歇息。

是夜，两人在小庙里生起火堆，静静地围坐在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白日里的那位婶婶，真是可怜……”陆萍叹息道，她双手托着脸颊，出神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