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闻言,当即向着顾玄等人发起进攻,正当宋君逸以为将要尘埃落定之际,却不知从何处飞来箭刃,将那些士兵尽数击杀。
宋君逸一惊,与众人一般,顺着箭刃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在身后的宣政门城楼上,赫然出现了一支军队,只见月光之下,那些士兵犹如天兵天将一般,气势凛然,惊得乱军不免一颤。
“是玉清卫!”有锦衣卫高呼道。
顾玄眸光一闪,犹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欣喜不已,“不止是玉清卫,还有东宫禁军,是韩相!”
宋君逸闻言大惊,他定睛一看,只见在城楼之上的正中央,有一位男子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男子头戴玉冠,身穿黑衣大氅,有萧瑟秋风拂过,更显其身躯凌然,来者正是大齐丞相韩清玄!
“韩清玄?你怎么在这里?解元释不是已经去捉拿你了吗?”宋君逸急切地追问道,全然不见往日的从容冷静之态。
韩清玄漠然地看着宋君逸,并未与其言语,只是示意下属,将一颗由绳索捆绑的人头往下抛去,悬挂在城楼之上。
借着火光,宋君逸等人看清了那颗人头,发现不是旁人,正是兵部尚书解元释!
宋君逸脸色大变,当即斥道:“大胆韩清玄!你竟敢斩杀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只听韩清玄开口说道:“宋君逸,这句话应该是本相问你才是,你伙同解元释以‘清君侧’为号,蛊惑众人,犯上作乱,该当何罪?”
宋君逸一笑,尽力地维持着往日的体面,他说道:“众将听令,丞相韩清玄助纣为虐,帮衬皇后挟持陛下和玉迟王,其罪当诛,今夜取下韩清玄项上人头者,重重有赏!”
月光之下,韩清玄微扬唇角,不屑一笑,又道:“好一个助纣为虐,其罪当诛,只可惜你所谓的清君侧计划已经全然失败。”
“你什么意思?”
韩清玄并未理会他,只是扫视了众位叛军,说道:“如今助纣为虐的是诸位将士!你们依仗的宋君逸是一位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他和解元释狼子野心,企图兵变谋害皇后和太子,除去本相,从而挟持玉迟王,夺得天下。”
“如今,解元释已死,你们还要继续助纣为虐吗?”
面对韩清玄的质问,众位叛军顿时乱了阵脚,他们其中的不少人的确受到宋君逸的蛊惑,以为今夜乃救驾有功的“清君侧”。
“本相现在命令你们,即刻放下武器,否则尔等以及家人皆难逃死罪!”
宋君逸斥道:“众位将士莫慌!王大将军马上就到,会和我们一起剿灭韩清玄这个乱臣贼子!”
正说着,他们便听闻有军马前来之声,定睛一看,正是王清和王意明率领京城中央军赶到。
宋君逸如见救星,当即上前相迎,“王大将军!韩清玄杀掉了解大人,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除去他,护住陛下和玉迟王,否则今夜功亏一……”
不等宋君逸说完,意明已经拔出弓箭,一箭射穿宋君逸的大腿。
宋君逸当即失声一叫,跪倒在地,他看着王清和王意明,责问道:“王将军!你!不是说好今夜合作软禁皇后,除去韩清玄的吗?你要知道,你和解元释一样,都涉及当年韩谦的死!”
王清拔出剑刃,架在宋君逸的脖颈上,回应道:“只要留得清誉在,本将军就不在乎那些,倒是你宋君逸,狼子野心,竟妄图蛊惑本将军一同谋反?你可别忘了,这大齐江山昔日也是我参与打下来的,我最是见不得有人糟践它!”
宋君逸死死地盯着王清,又道:“何来的糟践?大将军只要同我扶持玉迟王登基,这大齐江山可以更繁华!天下百姓可以过得更好!大将军……”
“你爱百姓?”意明开口打断道,嗓音含恨,“宋君逸,你扪心自问,你更爱的是背后的权力和赞美,你口口声声说要扶持令歌,其实,你只是想毁了他,想让他成为你获得权力的工具。”
宋君逸默然垂首,避开意明的审判目光,半饷,他又抬头看向王清,说道:“大将军,你别忘了,玉迟王曾杀害王炳,你身为大将军,扶持他登基之后,你完全可以架空他!想为王炳报仇指日可待!”
“你少跟我提王炳!”王清呵斥道,“你以为本将军不知道你指使王炳做的事?他的死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
宋君逸冷笑,又道:“王大将军以为此时倒戈相向,你们王家就可以全身而退吗?实话告诉你,此时陛下多半已经龙御归天了,不日韩清玄扶持玉迟王登基,他定会报复皇后,报复你们!”
此时,韩清玄已走下城楼,来到了宋君逸的面前,问道:“宋君逸,谁和你说玉迟王会登基,本相会报复王家的?”
宋君逸回应道:“现在除了他,还有谁能登基?莫非你韩清玄想扶持三皇子登基?更好地独揽大权?”
“并非玉迟王,也非三皇子,而是本宫!”
一道洪亮的男声骤然响起,惊得宋君逸一颤,他顺着声音看去,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惊恐之色。
只见士兵们纷纷退散,一位身着黑金蟒袍的男子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气宇轩昂,威慑众人。
“太子!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