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大夫才貌双全,更是凌岚药局的少当家,是我们高攀了才是。”王夫人又道。
一时间,无忧不知该如何应对,好在甯霞替他开口解围,说道:“娘,小许大夫还年轻,一心专研医术,想来婚配之事他尚未思虑,等过两年再商量也不迟。”
“对对对,小许大夫还年轻,过两年再商量。”王夫人笑道。
令歌被眼前之景逗得一乐,他想起昔日王炳曾派人刺杀许凌,无忧能答应和王家的婚事那才是见了鬼。
恰好此时,令歌瞥见一旁的梦珏,发现梦珏正双眼低垂,若有所思一般,按理来说,此时此刻她应该在看无忧的笑话才是。
“梦珏,你怎么了?”令歌悄声问道。
梦珏回过神来,眉眼含笑地与令歌对视着,说道:“我?我没怎么啊,我很好啊。”
虽然令歌有些疑惑,但是看着梦珏这般神情,他的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所以未再追问下去。
说起来,梦珏已经年满二十,早已不是曾经那位稚气未脱的少女。
王夫人上前询问了一番甯霞身子如何后,又对众人说道:“饭菜我已经命人备下了,诸位在将军府用完晚膳再走吧,都是一家人,都是朋友。”
“玉迟王殿下,你意下如何?”王夫人看向令歌问道。
令歌看了看甯霞和令楷,点头道:“好,我们留下,都是一家人。”
王夫人福身一笑,道:“那殿下你们继续在此,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去嘱咐一下。”
晚膳时分,众人来到将军府的膳厅,准备围坐在一张长桌前,王大将军王清来到此处,他对令歌说道:“还请殿下上座。”
“不必了,今日我只是少夫人的弟弟,”令歌婉拒道,“大将军你是一家之主,更是我的长辈,你上座才是。”
王清淡淡一笑,道:“那就依殿下所言,臣上座,殿下请随意。”
饭桌之上,几人所聊之言皆是围绕着意明以及甯霞和腹中孩子,氛围十分轻松和谐。
“甯霞,今日这些饭菜可合你胃口?”王清问道。
“今日的饭菜味道甚好,”甯霞含笑回应道,“自从怀孕以来,我的每一顿皆是爹娘你们精心安排的,就没有不好的。”
令歌看着甯霞日益圆润的脸颊,不免暗笑。
“还有我和你二婶。”王炳开口道。
“是,是我说漏了,还有二叔和二婶。”甯霞又道。
“这下好了,我将军府要多个掌上明珠了。”王清乐呵呵地说道。
令歌看着王清,有些意外,原来这位曾南征北战,不苟言笑的大将军也有着如此儿女情长的一面。
“学武也好,学文也好,我们这一大家子都能教她,”王清看向令楷,“我先预定了,小韩大人,你这位状元可得做我孙女的教书先生。”
令楷颔首一笑,道:“自然,大将军放心,先前意明已经和我说好了。”
王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为自己的酒杯满上,站起身来敬向令楷,说道:“韩大人,虽说我们两家从前有着恩怨,但昔年之事并非我所愿,一直以来,我对你们韩家深感愧疚,今日这杯我敬你!向你们韩家致歉。”
说着,他便将酒饮下,只是令楷依旧坐在原地,并未起身回应,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王清见状,又道:“当然,我只是想表明我的一番心意,并不求韩大人你能够不计前嫌,原谅王家。”
见令楷依旧默然,令歌不免担心,而对面的王炳也要发作,却被他的妻子紧紧拽住。
半饷,令楷淡然一笑,说道:“王大将军你放心,若是我心中还记恨此事,今日就不会坐在此处了。”说着,他倒上一杯酒,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向王清敬道:“王大将军,其实我也知道,之前我父亲配享太庙,若非大将军你的支持,单凭东宫那边也没有那么容易,这一杯我敬你才是。”
王清微笑,说道:“虽然我与你父亲交情不深,但也曾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你父亲是将帅之才,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配享太庙是应该的。”
令楷垂眸微笑,又道:“前尘往事今日一笔勾销,往后我们便是一家人,是大齐的顶梁柱,往后,我们还得共同守护大齐江山。”说罢,令楷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见令楷如此豪爽,王清亦喝下杯中酒,称赞道:“说得好,我们是守护大齐江山的一家人,韩大人不愧是韩元帅之子,豪迈之气丝毫不逊色于他。”令楷文气却不软弱,骨子里有一种坚毅不拔之气,让王清赏识不已。
“坐下吧,坐下吧,我们都坐下。”王清示意令楷坐下。
“将军谬赞,我比不上我的父亲,”令楷坐下身来,谦虚地回应道,“倒是意明,真可谓是虎父无犬子,如今在南海立下平定倭寇的大功,把将军府的荣耀传承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