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这次,可能几百年之后,才会遇到第二次机会!”
“所以,我才会如此担心!”
“伯平,你可明白?”
陆逊的语气渐渐变得凝重,目光也变得沉重起来。
陆泽听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就端正了身子,收起了玩笑之心。
对向而坐,他能切身感受到,陆逊身上那种山大的压力。
“兄长,伯平向你赔罪!”
陆泽起身,退后一步,郑重地一揖。
陆逊旋即起身,将他扶起。
“伯平,我陆氏这代人中,男丁就只剩下你我兄弟了。”
“若陆家在你我兄弟手中重振,于陆氏而言,咱们的贡献,不啻于陆氏开基立业的祖先!”
“百年之后,子孙后辈们也将记得我们!”
陆逊神色激动,慷慨激昂。
少年人最易热血激昂。
陆泽知道,这位比自己仅年长两岁的兄长,毕生的志向就是重振陆氏基业。
“兄长,或许我们比先祖做得还要好!”
“陆氏几十代,都是从商,鲜少有人出仕。”
“但这次劫难让我意识到,陆家必须有子弟从政!”
“我陆氏家大业大,就如一个孩童捧着金元宝招摇过市,谁见了,都想抢我们!”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陆氏在拥有巨额财富的同时,也必须具备守护财富的力量。”
“否则,财富只会给我们招来杀身之祸!”
“孙策可以屠戮我孙氏,来发军饷,他的后人照样可以效仿!”
“若干年后,待我陆氏恢复了元气,焉知他孙氏,不会再次收割?”
陆逊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陆氏遭逢大难,纨绔子弟陆泽也在一夜间长大了。
如今这个弟弟,已经可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和他一起撑起大厦将倾的陆家了。
“不如过两日,咱们就去拜访司空,兄长意下如何?”
“甚好!”
吴郡城中,一家破小的酒肆。
几个闲汉聚在一起,喝酒吹牛。
一个三角眼的汉子喝了一口酒,得意洋洋地卖弄道:
“你们可知道,吴郡城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另一名瘦削汉子不屑地说道:
“切,你肯定又要说谁家大姑娘偷汉子的事!”
“你呀,整天就惦记裤裆里那点破事!”
众人纷纷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