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麦暗地里嗤笑一声,知道这?是?周礼打压自己的手段——任你?是?太医寺丞又如何?到了?周家,依然是?周家的媳妇,这?种家中?大事依然没有参与的份儿。
好在,徐清麦也并不在意就是?。
周自衡的嫡妹一边和周天涯玩耍,一边小声问她:“嫂嫂,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大伯的脸色那么严肃。”
徐清麦摇摇头:“我也不知。”
她陡然想起?来?周自衡昨日说的话,感觉今晚肯定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啧,可惜了?,不能去凑个热闹。
书?房内。
周礼坐在左上首,他旁边是?孔氏。在他们身边站着自己的嫡长子,而周义与柳氏则带着他们的嫡长子以及周自衡坐在了?右边的位置上。
周义大大咧咧:“大兄,什么事不在饭桌上说,却偏偏要这?么郑重的来?书?房?”
他可是?饿了?,想要坐下来?吃饭了?。
柳氏察言观色,心中?警惕起?来?,感觉这?一场面看上去就有那么些不怀好意。
周自衡坐在位置上,喝着茶,老神在在。
周礼放下杯子,环顾了?一圈书?房里的人,最后落在周义的身上,他沉声道:“离父亲与母亲仙逝至如今,已有十年。这?十年来?,我与二弟守护相助,度过了?无数危机,将周家带到了?现在的位置,也算是?不负父亲临终前所托。”
周自衡垂下眼,心中?讽刺想,这?位大伯还真是?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得好像周家有今日的地位都是?他拼出来?的一样,实际上周家靠的是?周纯祖父的从龙之功,而周礼丢掉了?自己礼部侍郎的职位,还差点将周家送上了?齐王李元吉的这?条船。
周义很糊涂:“大兄怎么忽然说起?这?些来?了??”
周礼顿了?顿,他这?弟弟真是?没救了?!
他省去那些原本?慷慨激昂之词,面无表情道:“不过如今的形势却又要与之前不同。为兄觉得,为了?子孙计,也到了?该分家的时候了?!”
孔氏和周大郎君都在一侧点头。
周义瞪大了?眼睛,惊讶无比:“大兄怎么忽然想到要分家了??”
柳氏也很惊讶,但很快的,眼角眉梢却浮现起?一丝暗喜。
周礼淡淡道:“并非忽然,我已思虑已久。之前不分家是?因为父母尚在,而现在你?与我都是?当祖父的人了?,自然就要独立门户了?。”
说起?来?他是?有些后悔的。
之前他当礼部侍郎的时候,在周家一手遮天,他说向左没人敢往右。可惜那时候没能拉下脸来?分家,将二房给甩开。为了?名?声容忍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许久,以至于现在丧失了?不少主动权。
悔之晚矣。
孔氏用手帕抹了?抹不存在的泪:“二弟,二弟妹啊,虽然我也舍不得,但你?看现在,不分家,这?人越来?越多,园子里都快住不下了?。分家了?,才?好去外面置地置产。”
柳氏虽然日常与她不对付,但她这?番话却是?说到了?柳氏心里。
不分家的时候,除非像周自衡和徐清麦这?般,无论是?房产还是?其他东西?全都是?御赐不用交公,否则大家的收入都是?要交给公中?的。当然肯定都会瞒着一部分,甚至是?瞒下来?大部分,但既然瞒着那就不能公然拿出来?用,否则就只能偷偷摸摸。所以现在大房二房都挤在一起?,互相盯着,没人敢轻举妄动。
柳氏也早就想去外面买地买宅了?!
因此,她极为爽利的道:“大兄大嫂说得都有道理,既然你?们要分家,那我们二房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就分吧。不过要找一个公道的长辈来?,可不能随便分。”
该争取的她还是?会争取的,可不能让大房白白得了?便宜。
周自衡微笑道:“大伯在中?秋节前提出来?要分家,想来?是?真的思虑许久了?。如阿娘所言,既然长辈要分,那我们做小辈的,也只能听从。”
言下之意,他也不反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