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周自衡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脑子里的弦松开之后,立刻会周公去了。迷糊中能感觉到周自衡将自己移了移位置,然后又掖了一下?被子。
真好啊。
因?为说话说到太晚,徐清麦第二日颇有些萎靡不振,呵欠连天,连刘若贤和几位女医工医师约她去扬州城里走?一走?,她都只能婉言谢绝,只想要在驿馆里好好休息一下?。
然后,刘若贤与女医工们,尤其是后者露出了一幅“我?懂”的表情:“太医丞与夫君久别?重逢,自然如胶似漆,是我?等冒昧了。”
她们挤眉弄眼?地走?了,剩下?徐清麦一头雾水的留在原地。
她没睡好,脑子昏昏沉沉,半晌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差点从榻上跳起来。
冤枉!她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后来,徐清麦还是去扬州城里走?了走?,感受了一下?烟花三月下?扬州的美景,和夜桥灯火连星汉的意境。相较于之前那次,她明显感觉到扬州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且渡口的船也越来越多了。
在船舶们争相入港的时候,甚至还有可能需要大排长队,堵个一两天都是常事。
“这是前面的船在卸货。”周自衡道,“如果要排全球最忙碌港口,现在的瓜洲渡恐怕得排在前三。”
不仅仅是从东瀛、新?罗那边过?来的,还有更远的婆罗洲、爪哇一带也就是东南亚和南亚的货都要从这里转运。甚至他还见过?一两艘来自于西域以西的船队,来这里泊岸,应该是走?的就是东南亚那边的航线。
这时候的扬州,是绝对的国?际大港口。
他轻声对徐清麦道:“包括我?们对外?出口的玻璃和镜子,也是从这边出去,有一部分走?岭南,一部分直接就从这边入海去东南亚。”
徐清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最近两年,他俩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这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是得益于这越来越繁荣的航运。
交通是经济发?展的命脉,初中就教过?的政治经济学如是说。
离开了扬州,通过?西津渡去到燕子矶,便到了石头城。徐清麦与周自衡决定不再在石头城停留,直接换了小?船,通过?水路一路到了东山渡。
东山渡这边也早有人来接。
刘若贤的父母刘守仁、杨氏以及杨思鲁、赵阿眉、薛大等人都站在码头上等。赵阿眉和薛大也算是东山渡这边的名人了,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周家的人,此刻看他们似乎是在等人,有人热情送来了蜜水,顺嘴又问了一句是在等谁。
于是,短短半个时辰,几乎是整个东山渡的人都知?道了是徐神医要回来了。
码头上都市乌泱乌泱的站了不少?人。
徐清麦下?船的时候都有些震惊了。
“见过?徐太医!徐太医,上次就是你治好了我?的疥疮,您可还记得?”
“还有我?,还有我?,我?老娘的眼?睛就是您治好的。”
“徐太医您可算回来了!”
“徐太医,这次回来还回长安吗?”
“废话,徐太医肯定得回去,她可是太医咯!”
就算不是徐清麦的患者,其他人也几乎都在手工皂作坊以及其他的譬如卫生讲座上受过?徐清麦的益处,因?此都十分热情,都想要上来表示一下?欢迎徐太医还乡的激动心情。
李太医看得啧啧称奇,在心中暗道:“没想到徐太医在江南也如此受到百姓爱戴,并?不比在长安差。”
这让他对自己肩负的任务的意义以及责任感更加看重了。
至于刘若贤,已经和刘守仁还有杨氏等执手相看泪眼?,骨肉分别?了两年多,这次总算是又重聚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周自衡和徐清麦也没在东山渡多做停留,告别?热情的百姓们,直接回了江宁县。这一下?,这趟的旅程才算是正式结束,可以好好的歇一歇。
入夜,周自衡惯常地将徐清麦推到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