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想要放弃,她就把玉牌攥在手里,不久后玉牌便沁出一股提神的暖意,之前累得抬不动的脚,又有了继续往前走的力气。
渡星河拼着一股劲,走过一座又一座的大山,来到一座城池外。
城池的正门挂着“金乌城”的牌匾,由穿着光鲜的城兵把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入城的人,无一不是身穿罗衣,很快就明白了这不是她能走的正门。
渡星河沉思片刻,在城外蹲守数日,仗着自己身材瘦削干瘪,愣是乘着夜色钻入了一个商队的货物之中,成功混入城里。
在把自己挤入货物的缝里,仰头睁眼看着月亮时,渡星河思索起了一个问题——
她,好像不是一个小孩。
她好像有着比别人多的记忆,只是想不起来了。
但她很肯定,自己做出的一些决定,非同龄人能做得出来。
自己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在成功混入金乌城之后,渡星河觉得——
不论她之前到底是什么身份,肯定是一个很能偷鸡摸狗,很会钻空子的人才。
金乌城亦有乞丐,早就自成派别,她一个外来户,当野童都低人一等,乞丐们坐在墙下,眼前破碗空空的,渡星河就更了不得了,她连碗也没有,就干坐着。
旁边的小孩笑她:“你连个乞讨的碗都找不着,怎么要饭?”
渡星河置若罔闻。
这时,有人走过,要丢下一个包子。
小孩们的眼睛亮起来,唯独方才一直懒散地坐着的渡星河如闪电般扑上去,嘴比身先到,叼了就直接咽,那是个实心的素包子,不沾半点荤腥,干吃都噎人,偏她能直接吃进肚里,也不怕哽住,把其他人看直了眼。
其他人见包子被抢去,对她怒目而视,骂骂咧咧的要揍她。
“不爽?来追我啊。”
对那四个小男孩做了个鬼脸之后,渡星河转身就跑。
一路跑入穷巷之中,那四个小孩见她无路可走,还拿起旁边放着的扫帚来:“又是你这臭丫头,连个碗都没有,每次抢食最快,你饿狗转世啊!兄弟们,我们今天把她的腿打折,看她下次还怎么跟我们抢!”
类似的话,都是跟码头上的粗人学的。
他们都比渡星河年纪大,长得高些,自觉一打一都绰绰有余,四打一更是十拿九稳。
四人一涌而上,片刻,惨叫此起彼伏,却无一声出自渡星河。
甚至连那懂得拿“武器”的小孩手中的扫帚,都被她抢了去,以扫帚代剑,打得他们蜷缩在地。
“唔……”
扫帚在渡星河的手中转了道剑花,她自语:“看来我除了很能偷鸡摸狗,应该也挺能打的。”
当了一阵子的讨饭乞丐,她便找到了新的路子。
金乌城的大乞丐在得知来了个流浪女童之后,就一直觊觎她的身子——以往他能强占的就只有白嫩些的小孩,渡星河哪怕满脸脏污,在他眼中起码是真正的小姑娘,自然眼馋得很,可她像泥鳅似的行踪诡秘,白日不好当街强行下手,夜里又找不到她,便对平日很听自己话的小乞丐们了话,谁要是能找到她,以后要到饭,就先分给那个人吃。
这“通辑令”才了一天,当夜大乞丐就被她在夜里偷袭。
大乞丐能成为乞丐头头,不过是占了是年长的大人,又有一些街头混出来的凶性,算不得多么能打。他半夜盖着破凉席睡觉,正做着当富人的美梦,身上便一沉,接着头被重物狠狠的砸了一下。
现实中的对打不是回合制游戏,所谓拿着长棍的人被小刀捅到要害也得老实,实际上,沉甸甸的棍子往头上来一下,正常人就失去反抗能力了。
黑暗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压在大乞丐身上,不仅弄瞎了他的眼,还废了他害人的东西。被他害过的小乞丐目瞪口呆,愣是没一个来帮他的。
“别叫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