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娴本就一身的怒火,看到大庭广众之下,还有人这么敢下她脸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呵斥:“好你个卫绣,你个绣花枕头!小小将军府的人也敢如此对我!”
卫绣嗤笑:“我是打着郡主了,还是吓着郡主了?该不会是吓着了吧?天呐,都长这么大了,胆儿这么小啊。那还敢出来吓唬人,羞不羞啊你?”
“你……”
“我要是你,必是趁着现在,众人还未完全被引来之前,麻溜地滚。”卫绣环胸倚在廊柱上,直接打断她的话,像是一种挑衅,却又有着一种绝对压制的优势。
“你也不看看这是何处,在此处撒野?怎么,小时候的教训还不够,不如我再帮郡主回忆回忆?”
卫绣拨弄着手中的长鞭,随手一甩,在地上连发出三声的啪嗒声。
各家闺秀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或可说精通,但论舞刀弄枪这一块,谁人敢跟卫将军府的女儿比?
自是噤若寒蝉,连退三步,谁也不敢正面与卫家姑娘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乐娴就算再气,也知道正面刚,必然是要吃大亏的,而且这种亏,小时候也没少吃。最是疼爱她的先太后在世时,她都没能在卫绣这里讨得什么便宜,更何况现在?
卫绣是皇后的亲外甥女,因为父母常年征战在外,从小也常入宫中,深得皇后喜爱。因为年纪相仿,她和李乐娴从小就是玩伴,只不过,是那种互看不顺眼的玩伴罢了。
小时候就经常互掐,稍懂事一些后,直接分道扬镳,谁也不把谁放眼里。但是,没有长辈撑腰之时,李乐娴显然更怕卫绣一些。
“你!你给我等着!”李乐娴撂下狠话,便带着一众贵女匆匆离去。
卫绣不屑,“我等着呢。”
见众人走远,卫绣终于转过身,与莫铄月对望。
“多谢卫大小姐仗义援手。”莫铄月敛裾行礼,感激道谢。
卫绣冷哼,不耐地一挥手,“得了,这种柔柔弱弱的虚假一套,不必在我面前使。”
她的眉头微微蹙着,似烦躁,又似恼怒,长风将她的玛瑙耳坠吹得胡乱晃动,她不耐烦地捂住,“烦死了,什么破风,扰得本小姐不得清净。”
她看似骂风,可却是直视着莫铄月。那种隐隐约约的敌意,莫铄月还是可以觉察到的。
可是,自己何时惹到了这样的一尊大佛?
莫铄月在心里努力回想着,从前世到今生,在从漓水县到京都的点点滴滴,一点都不敢错漏了去,愣是没想起,何时有与卫将军府的人有过交集。
该不会是李蕴旼惹下的桃花债?莫铄月转念一想,觉得不像,毕竟恭靖王府和卫柱国将军府,并无交集。而且,她有一种直觉,卫绣这样的女子,不见得会心慕李蕴旼那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