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我还有一件事想知道,”湘夫人点了点头,把视线移向了河伯,“你们的约定,到底是什么?事到如今,没必要再瞒着我了吧?”
湘君拉了她一把,解释道,“那时以元神封印魔气的方法,是河伯告诉我的,可……是我自己主动求来的。你恨他不肯以身献祭,逼我去救赤水,实际上,这法子本是没人试过的禁术,河伯不试也在情理之中。”
“加上当时就在战中,河伯的战力比我更强,前线少了他,就是少了一员大将,我不能那样,”他越说,湘夫人脸上就越是错愕,“而且姐姐你一向视我如珍宝,所以我只能和河伯约定,这事谁都不告诉。”
河伯现在当然是摇着扇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原来如此。”湘夫人喃喃道,千万年来,她居然是恨错了人。
“姐姐,别怪我,也不要再怪河伯了。”湘君安慰道。
既然有战,就一定会有牺牲,做出最优抉择,才是领导者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没有对错,只有是否合适。
姐弟俩离开了,湘夫人肯定是不会恨湘君的,误会解开,她也不用再恨河伯。
大司命望向河伯,“你也留在昆仑,不要再出去游历山川了。”
河伯脸上是玩味的笑,“我再出去逛几圈怕也不迟,昆仑不是还有你们?真到了要紧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去哪里逛?”大司命直接不客气的拆穿,“又去锁妖塔里逛?”
他吃了个瘪,摇扇子的速度更快了些,抓耳挠腮道,“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神仙与妖魔,本是对立,你进锁妖塔,也是有悖天机,其他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大司命轻描淡写道。
“知道了知道了,”他快步离开此处,“我不走就是了。”
最后,只剩东皇太一了。
“我明白,之前无视天机,放外人进昆仑的事情是我不对,罚也罚了,你不会还要特地数落我一顿吧?”东皇太一站起身来,也有点不耐烦。
大司命打量了他一会儿,“这件事暂且作罢,今日把你也叫来,是有另一件事要你解释。”
他显然不明白,“什么事?”
大司命眸子里一点感情也没有,轻飘飘道,“解释一下,你的弱点为什么是朱雀?当日我与少司命抓你的时候,我看见了你弱点幻境内的全部内容,你舍不得击破弱点,所以才被幻境锁住,这于神性而言,不合适。”
他明显慌了,目光不自觉的瞟向一边的另一位当事人,对方也恰好在看他,而且是那种不容闪躲的眼神,看样子,陈月歆也对这件事很好奇。
东皇太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别瞎说好不好,我那时候哪知道那是幻境啊?幻境里有个阿月,那个阿月和这个阿月一模一样,难道要我杀了阿月?我与她是同道中人,我下不去手不是很正常?”
陈月歆笑道,“是吗?”
他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大司命摇头,“我不是问你幻境内容,也不是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问的是,为什么会是朱雀出现在幻境里?”
为什么是他的阿月,不是任何其他人,明明他还有很多同道中人。
因为阿月是他的弱点,所以大司命在问他,为什么。
“我……”他泄了气,放弃似的摇头,“我不知道啊。”
“神的身上,我没见过你这种情况,不过可以用人类的理论来解释。”大司命像在自言自语。
陈月歆歪着头问,“什么解释?”
他说的委婉,却也语出惊人,“东皇想和你双修。”
“我没有!”东皇太一差点没跳起来。
他搓了搓手,周身宛如弥漫着一层红色的气息,焦急的解释道,“阿月,我绝对没有,我只是把你当成唯一的对手,满脑子都是和你切磋的想法,你别听大司命胡说,他那张嘴一向就那样,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大司命挑眉,“切磋也是一种双修。”
东皇太一差点熟了,“你能不能闭嘴啊?”
“我与你灵力同源,”陈月歆反而很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丝毫没有注意到所谓‘双修’指的另一层意思,自顾自道,“我从未与人双修过,起先只靠自己,我就能进步神速,后来进步的速度倒是慢了……”
“说不准,双修对你我还真的大有好处。”她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既然朱雀大人也有这个想法,”大司命和她一样淡定,煞有介事道,“就没问题了。”
“牛逼,”东皇太一被他俩说的哑口无言,通红着一张脸离开了此处,没好气道,“我就不该跟你们俩争。”
一时间,殿内只剩下了陈月歆和大司命。
她捏着下巴,上前问道,“原来你是要审判九神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