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我究竟生不生得出来先不说,那男人的脏东西你还想用不成?”王熙凤满脸嫌恶地扯了扯嘴角。
平儿被问懵了,本能的却也流露出嫌弃的神色。
倒不是介意他有别的多少女人,可问题是,什么脏的臭的他都能往床上拽。
是真恶心人。
“这些年盯他盯得我也累了,如今才算是看明白,狗爱吃屎那是骨子里的天性,这辈子甭想能驯化好了。便是我弄死了一个尤二姐,日后也总还会有其他烂货,既是如此倒不如从根子底下将他给废了,也省得他一天天在外头吃得满嘴屎回来恶心死咱们。”
“可是荣国府……”平儿眉头紧锁,迟疑道:“若奶奶没有儿子,将来这荣国府岂知又该便宜了谁啊?”
“便宜谁也总好过便宜他的孽种!”王熙凤恨恨咬牙。
她不是不在意这个荣国府的继承权,但她更怕自己辛苦筹谋一场到头来却便宜了外头的贱蹄子和孽种,那她才真是要死不瞑目。
如今从贾琏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她是当真不曾看到还有什么未来可言,既是如此她也懒得再去冒险,省得一个错眼他就带着贱蹄子和孽种登堂入室来了。
她想得很是透彻,“总归我也不是要弄死他,他活着一天,这个荣国府就是他的,银子也在我自个儿手里攥着,咱们照旧可以该享受享受,等他死了估计我也差不多了。”
“再者说,真想要儿子大不了到时候从旁支过继一个孩子回来,将来好歹也还能有你和我、有巧儿的立足之地呢,真要是叫一个孽种冒出头来……哪天我就该早早死了给他们腾位子了。”
这话说得平儿心里陡然一惊,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可能性实在不是没有。
她心下还在迟疑不定,可王熙凤却已然下定了决心。
贾琏目前的态度莫名给她一种十分强烈的紧迫感,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个狗男人指不定暗地里憋着什么坏呢,她觉得自己若是再不做点什么,怕是有的后悔。
“去,就这么办,好叫他知晓知晓逼疯了女人的下场!”
尤其还是王熙凤这样一个骨子里头渗出来狠辣的主儿,他敢将她往绝境逼叫她看不见希望,她就真敢豁出去一切跟他同归于尽。
可惜,这时的贾琏还未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一肚子火骂骂咧咧呢。
“作死的母夜叉,早晚有一天老子非得叫你知道知道厉害不可!”咬牙切齿地踢了一脚石子儿,就听见跟前不远处“哎呦”一声。
抬头看见来人,贾琏就不冷不热地笑了笑,“原来是马道婆啊,这是又来看宝玉了?”
“正是呢,可惜……哎。”马道婆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状似关心道:“方才听见你在骂什么母夜叉?怎么,又跟你家那位闹腾上了?”
贾琏不曾应答,只鼻子里头喷出来一道气,脸色黢黑。
“哎呦,还真是啊?不是我说,你家那位奶奶可真真是说一不二的祖宗,我老婆子活了半辈子再没见过这样厉害的媳妇,偏就叫你给碰上了,作孽哟。”
贾琏的脸色更黑如锅底一般,瞪了她一眼,“老子在家受母夜叉的气,出来还叫你搁这儿看笑话?仔细老子拔了你的舌头!”说罢抬脚就走。
“诶,二爷等等。”马道婆赶忙追了上去,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四处一转,凑近跟前舔着脸笑道:“我哪敢看琏二爷您的笑话啊,那不是替你鸣不平吗?要我说啊,这媳妇还是得收拾……”
精明的贾琏立时就意识到了其中深意,停下脚步看向她,“你有什么法子?”
“二爷是知道我的,旁的不会,也就有那么点神神鬼鬼的本事,但看二爷有什么需求,又究竟肯付出多少了。”
“有什么需求都能成?”
“那是。”
贾琏顿时就心动了。
先前尤三姐建议他直接弄死母夜叉了事,他想了又想还是觉得风险太大。
王熙凤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出来的,这人要是真中毒死了,王子腾指定不能善罢甘休。
于是,怎么才能让人死得不动声色就成了他最烦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