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十岁……”阮如安哼笑一声,“邹燃也挺可怜的。”
“但这孩子头脑聪明,心也好,”邹莹叹息道,“为了不威胁到我,他刚上高中就主动跑去国外读书。要不是老爷子装病催他回来,只怕他就要在外面待一辈子了。”
“如果他是我的妹妹就好了,”邹莹的声音有些哀伤,“这样我就能全心全意地爱他,保护他,和他分享我的权力。可他现在这副样子,让我既狠不下心对付他,却也不能让他就这样待在邹家,总要给他找个好去处。”
阮如安明白了,委婉道:“婚姻这个坟墓进一回就足够了。”
“谁让你结婚了,”邹燃哼笑,“小燃是个踏实过日子的孩子,只要你能拿下阮家,想必我父亲也不会拒绝把他交给你。”
“让他来图谋阮家吗?”阮如安为这天马行空的想法笑出了声。
“毕竟在男人们眼中,女人就是为爱而生嘛。你和小燃年貌相当,门当户对。虽然老邹可能因为你是二婚有点不满意,但你现在有钱有技术,还很可能是个恋爱脑——毕竟有贺天赐这个前辈当例子,只要抓住了你,权力金钱财富不就都有了?”
举起的酒杯都掩盖不住邹莹唇角的讽刺:“但小燃不是这种人,他的世界广阔又自由,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他一想就头疼。”
“刚好,你有野心,邹家有势力。我们合作,于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借邹家的势,于我也能给老父亲一点虚幻的念想,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酒杯清碰在桌上,邹然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上酒。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她甚至都不去避讳自己的弟弟和符斟。所幸两个男人现在都喝的人事不省,不然阮如安都不敢想符斟会是什么表情。
但阮如安看着她上扬的嘴角,却总觉得有些苦涩。
作为年轻一辈的继承人,她不仅是最年长的那一个,同时也是为数不多的女性掌权人。阮如安毫不怀疑,她也是所有豪门继承人中最有能力的那一个。
——同等的社会地位下,女人的心总比男人更狠,手段也更强。在不平等的筛选机制下,如果没有远胜于男人的力量,她们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这种人是最好的合作者,但拉皮条的行为要坚定的拒绝:“很诱人的提议,但是我拒绝。”
这倒是让邹莹面露惊讶:“你想和符斟结婚?”
“婚姻是风险很高的契约,”阮如安撩起符斟的额发,听着他呢喃着自己的名字,语气紧随着逐渐柔软的心缓和下来,“结婚是为爱吗?不,是为了规避风险,是为了共同生存,抚育子女。但我只需要爱,只需要情绪价值。但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东西,就把我亲手创造出的一切与人共享。”
“更何况我也不屑用联姻去巩固势力,”阮如安把符斟架了起来,一旁听傻了的沈越岳赶紧上前帮忙,“邹总,世界上没有永恒的契约,要用婚姻与爱情当遮羞布的人,都不是真正的强者。”
被毫不客气地回绝了,邹莹也不恼,她满脸性味地看着符斟一个劲儿地往阮如安身上贴,烦得阮如安一个巴掌拍过去,立刻就老实了。
“这个场景可真熟悉,”邹莹笑嘻嘻道,“上次你好像也是这么走的。”
阮如安的脚步一顿,长叹一口气:“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等人踉踉跄跄地走远了,邹莹才笑眯眯道:“人家回绝了,你怎么办?”
原本不省人事的邹燃爬了起来,揉了揉膈得发红的额头,叹气道:“现在傍个年轻富婆怎么这么难?姐,你再帮我拖一拖,我肯定想办法把自己嫁出去,不在家里碍你的眼。”
“对了!”邹燃忽然眼睛一亮,“我就说我喜欢男人!这样那群老不休就不会天天撺掇我上位了!哎呦!”
邹莹收回手:“别胡闹了,为爸的心脏想想吧。更何况我还应付不了那群老东西?你就安安分分的待着吧,我还不至于养不了你,大不了再把你送到国外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