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对了,”阮如安冷哼,“能暴力碾压谁愿意忍气吞声,之前任务推的这么慢都怪你啊系统。”
【请宿主尽快挽回贺氏的颓势,保证男主个人与财产安全。】
“知道了,”阮如安打了车,报出了九七四的地址,“你的男主这么废,我只能努努力拯救世界了。”七四的发布会。”
楚宛然在挂着九七四门牌的玻璃墙前站定,有些踌躇着是不是要进去。
这倒不是因为她对阮如安有多大的愧疚感——作为一个专业的艺术品骗子,她吃的就是骗财骗色这口饭,当然也不在乎旁人的评价。而且因为她既不要名牌包也不要白金卡,这种淡泊名利的作风很轻易地就能俘获众多男人的“芳心”,让他们坚信她是一个只追求爱情,不要求回报的文青。
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过度自信的傻x们总觉得自己的魅力可以和钞票一决高下,所以被骗也是活该。
只是那些富太太总是接受不了亲亲老公是个傻x的事实,难免要对着罪魁祸首发泄一番。对此楚宛然早就习惯了,用一顿不疼不痒的皮肉之苦换来银行卡里上百万的数字,这还不值吗?
但这一次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她从没见过把摊牌地点选在公司的富太太。这些自命不凡的女人更喜欢选择昂贵的私人餐厅,或者直接包下高尔夫球场,企图用空旷的场地、微烫的茶水和自己的正房气质杀死入侵者。
公司不是一个好的谈判场所,因为这里人多眼杂。资本家给予的那点微薄的薪水还不足以让员工为老板保守秘密。谣言会像春天的流感一样,在极短的时间扩散到每一个角落,这将极大地损伤富太太的颜面。把“男人掌控世界,女人掌控男人”奉为圭臬的人怎么能承认自己的失败?她们必须把企图抢走“世界”的人赶走!
所以现在这一出是什么意思?楚宛然抖了抖自己雪白的长裙,露出为难的神色。
“楚小姐?”
不知是不是她徘徊得太久引起了注意,一个年轻女子踏着“舞步”来到门口,她的身体左摇右摆,看上去就像三天没睡觉的网瘾少年,又或者是喝了两个通宵的酒鬼,把磁卡拍在读卡器上时,还险些撞上擦得通透的玻璃门。
她为楚宛然刷开了门禁,撑着脑袋道:“阮总等你呢,赶紧进来,我们的时间很紧。”
阮总?这是一个新鲜的,不该属于富太太的词。
楚宛然察言观色的技能早就点满了,她挂起标准笑容,不动声色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谈?”
来人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道:“会议室啊,面试不在会议室还在哪儿?”
“面试?”楚宛然一愣,微微抬高了声音。
这清脆又透亮的声音像一颗炸弹,轰得大半个办公室的人都抬起了头。诡异的是,他们都有着相似的面容——格子衫、大油脸、黑眼圈和一头不知道几天没洗的乱毛,整齐划一地看过来时,就像一群被声波吸引的丧尸,他们露出的那种激动又猥琐的神情让楚宛然很是忐忑。
恍惚之间,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即将被绑架代替购买的野生猫咪,而且下一秒就要失去自由,被绑上手术台噶去此生烦恼。
“阮如安!人来了!”
领着她进门的女子砰砰砸门,带着一股要债人气势。可周围的社畜们没有一个对这种暴力行为表现出异议。在最初的好奇过去后,他们又齐刷刷地把视线放在屏幕上,有志一同地把键盘敲得啪啪作响。这整齐划一的动作更让楚宛然心惊。
该死,她这是进了什么传销组织吗?传销组织能在b市正中心办公吗?而且贺天赐的老婆不是出身房地产家族吗?难道经济下行,豪门贵妇都要兼职搞□□了?!
一通胡思乱想之后,会议室的门被一把拉开。女人的头发油得有些发硬,用一只签字笔乱糟糟地盘在脑后。她看上去刚刚睡醒,脸颊上还带着皮质沙发压出来的红印。如果不是那一身珠钉小香风的套裙,她几乎能完美融入程序员的队伍中。
阮如安低斥道:“沈越岳!老娘只睡了两个小时!”
被称为沈越岳的女子咧出一口白牙,阴森森地说:“两个小时?我已经快二十八个小时没休息了,全靠一腔正气和咖啡因顶着。结果你丫还把迎接情敌的活儿甩给我!你最好打起精神来,赶紧把人拉入伙!现在全公司只有原画组闲得发慌,他们再不开工,工程部就要集体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