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曾经对阮如安的欺辱和打压重现眼前,而现在,一向逆来顺受的人拿起了武器,她甚至不屑用言语反抗,而是直接选择了最暴力的做法……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面对一个打破底线的疯子,贺母
【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动手打男主。】系统的声音在一片混乱的调解现场分外鲜明,【这绝对是崩人设,而且也并没有完成离婚的任务。】
“现在离婚都要冷静三十天了,任务又怎么是这么好完成的?”阮如安道,“这不是一时冲动吗?我这不就赶紧来弥补了?”
她一身复仇小黑裙,屈尊降贵地自己拎着果篮来到医院,身后还跟着欲言又止的离婚律师。
“王律,不用担心,我就是和我的好老公聊聊,今天肯定能把事情办了。”阮如安信心满满。
但被称为王律的中年男子却满脸不信任,却也不得不把手上的文件夹递给她:“如果不是符总的要求,我肯定是不会接这个case的。”
“别这么说,”阮如安朝他微笑,“如果按照分割财产的3收费,你也能赚个上百万了。别把这么纯粹的生意关系说得好像是人情往来。”
她一把推开病房的门,把王律师关在身后。
此时阳光正好,清风钻过微敞的窗户,吹起满室花香,平时分外强硬的美人靠在床上,头裹白纱,手臂微垂,连侧脸的弧度都显出几分柔弱,如果不是被吊起来的右腿实在不甚雅观,那确实是一道靓丽的好风景。
听见门口的动静,他本能地转过头去,却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冷下了脸:“你怎么还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阮如安无辜地下巴了下眼,把果篮放好,坐在他床边,“毕竟在你把贺阿姨送走之后,我就是你最亲近的人了,你那条腿连打个钢板,都要我来签字呢。”
贺天赐默然了,他说:“让我的秘书过来。”
“总裁生病住院,你的工作大部分都压在秘书团身上了。他们还打电话和我哭诉呢,怪可怜的,”阮如安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机,上面是她与秘书的聊天记录,“别为难打工人了,我让他们回去工作了。”
贺天赐:“……”
这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有人说医院才是最检验人性的地方,在无法完全支配身体的那一刻,你就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贺天赐忽然意识到自己虽然年富力强,在这一刻却依然成了毡板上的一块肉。但他可是贺氏的总裁,怎么能甘心将自己身体的掌控权,交给一个把自己送进医院的刽子手呢?
他冷声道:“我会让律师接手的,你可以走了。”
“别这样无情啊,老公,”阮如安的声音甜腻,“想想当初,你还为了我跟符斟喝酒斗狠,怎么才过了几个月,你就这样冷淡了?难不成你还真看上了楚学姐?”
沉默降临在了小小的病房,这对已经貌合神离的夫妻彼此对视,阮如安这才发现贺天赐的眼神很空,望向她的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愧疚,当然也没有爱意。那不是望着一个人的眼神,反而像是在看什么无机生物。
这不是一个男主该有的眼神。
阮如安的后背猛地窜出冷汗,觉得自己的心跳都重了几分。
她又咬牙坚持了半晌,只见贺天赐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闭眼道:“我本以为你和学姐有很多相似之处,你们一样善良,一样优雅可人,但现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