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在搞事业还是在赌气啊?
沈越岳有点恍然,但又有点好笑。矛盾的感情在她身体里翻江倒海,但不可否认的,她也在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期待着那些位高者目瞪口呆的表情。
她剖析自己的内心,又结合了阮如安那番“男人如花”的歪理,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也并不执着于九七四的成功,因为她了解图南的性能,也知道阮如安在向未知的领域发起冲击。“她们将改变世界”这句话不是说出来的口号,而是既定的事实,差别只在于时间的早晚。
与之相比,世人的反应才更令人动容。还有什么比弃妇和私生女的组合更令人不齿的呢?她们是感情关系中的失败者——虽然失败的根源在于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但在普世的价值观中,女人输掉感情,就等于输掉了全世界。
但现在,她们即将冲破这个牢笼。虽然筹码尚未齐聚,但这势必是一场激动人心的战争。她们一手创造的东西,一个无机的生命体,将在世界的欢呼声中亮相,为她们获得“女强人”或者“男人婆”的头衔。那些人会对她们的性别指手画脚,但却不得不拜倒在金钱和权势的脚下,双手奉上鲜花和掌声。
人果然还是社会性动物啊,自己的成功索然无味,旁人的失败才分外动人。
沈越岳忽然明白了阮如安跑这一趟的理由。
符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借口,一把打开保险柜的钥匙。可阮如安本身就是一个手持撬棍的暴徒,有什么不可名状之物将她束缚在“温顺女人”的皮囊之下。她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冲破封印,这样就能反手锤爆保险柜。
难怪在钥匙拒绝开门时她没有低声下气地乞求,因为这人从最开始就打算暴力破门!
沈越岳的心砰砰直跳,她一遍呢喃着“疯了吧”,一边打出一个又一个电话。分散各地的齿轮接到命令,开始全速运转了起来。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蒋明清,他沉默良久,还是回道:“工程部全体员工休假暂停,一切准备就绪。”
刹车片发出了悲鸣,阮如安朝着沈越岳一抬下巴,示意她下车。
“你不上楼吗?”沈越岳腿有点抖,“图南的架构有一大半都是你做的,你不在的话,蒋明清那边的进度估计不会很快。”
“不了,我还有事,必须马上解决。”
“什么事比图南发布还要重要?”
“离婚。”
沈越岳:“?”
她抬高了声音:“你之前不还在说离婚难吗?!怎么转眼就说能离了?”
“呵,这你就别管了,我总有我自己的办法,”阮如安的笑容不达眼底,她言语之中的戾气让沈越岳硬是不敢再多问了。
“放心,最多一个星期我就能回来,”阮如安不走心地安抚着她,又吩咐道,“你手上应该有很多水军的联系方式吧?把阮家的黑料放一放,至于放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阮家?不是贺家?”
回应沈越岳的一嘴尾气。
沈越岳看着眨眼就消失不见的车屁股,呸呸两声吐出并不存在的灰尘,咬牙切齿:“没一句真话的死骗子,就知道使唤人!”
她恶狠狠地拨通电话:“免费送你们个大瓜,阮家就要倒闭了,王八蛋阮老板吃喝嫖赌,欠下了三百五十个亿,带着小姨子跑路了!”
飞驰的风呼啸在耳边,阮如安攥紧方向盘咬牙道:“系统,你是想要男主破产吗?”
疼痛停顿了一瞬。
她油门踩得又凶又狠,惯性将她压死在椅背上,推背感使得肾上腺素快速分泌,加快呼吸的频率,血液与心跳在一次又一次惊险的避让中飙升,为身体提供更多能量的同时,也能让人短暂地忽略痛觉,集中精神。她险之又险地超越了一辆又一辆车,把尖锐的鸣笛声抛在身后。
“我有个问题。”
【说。】
“我想知道如果男主在现在这个阶段破产,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