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阮如安虽然还有悲秋怀春的影子,更深的阴霾中,却暗藏着烈焰一样灼人又热烈的东西,这样的气质万章只在少数几个人身上见过。本能使他低下头,在电光火石间下了决断:
“请您跟我来。”
专属电梯载着他们一路来到最高层,这是身居高位者最爱的位置,他们总是崇尚更高、更大、更明亮的办公室,试图用这种显而易见的区别待遇来彰显自己的崇高的地位。
对此阮如安有一个槽要吐——
“着火的时候生存概率比底层小员工低多了。”
这种话当然只能暗自腹诽,她一脸淡定地被安置在会议室,接过万章递过来的白开水。
万章道:“请您稍等片刻,符总还在开会。”
“嗯,我等。”阮如安很上道地点头,随意拨弄了一下会议室的投影。
又等了半个小时,会议室的门才再次开启,符斟一双大长腿在西装裤的包裹下尤为显眼,他唇角带笑,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开口却很不着调:“吃个午饭的功夫都等不及,这让我很怀疑我们的关系啊阮小姐。”
“不约饭,更不约会。”
一见到符斟,阮如安就忍不住有点头疼,但此时她是来求人的,还是表现得谦虚一点好:“我有事相求。”
“嗯?我推荐的律师水平还不够吗?还是需要我再陪你转转宴会,彰显一下你离婚的决心?”符斟满不在意道。
“我是来谈一场合作的。”
阮如安话音一落,会议室的电动窗帘自动闭合,投影开启,一道光束投出,在半空中组成一幅数据图。
“我想收购阮氏,需要委托符氏代为发布要约,事成之后,我愿意分给符氏8的股份,还有九七四技术的优先使用权。”
符斟:“……”
屋内暗淡青白的光照在他严肃的脸上,勾勒出锋利的棱角,他沉默片刻,问道:“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这句话满含深意,令阮如安的眼神瞬间变冷:“你知道贺家和阮家的运作模式?”
“超贷、加杠杆、以项目养项目……贺天赐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把贺氏发展成如此规模。业内有些人称他为黄金之手,意指他的投资从无疏漏,手指之处遍是黄金,但这并不符合投资规律,只有赌博才能获得这种水平的收益,”符斟抱着手臂,意有所指,“好多身经百战的小企业家都被骗了,你这位刚工作不到半年的工程部秘书竟然能一眼看破,只靠我给你的那本笔记可做不到这一点。阮如安,你隐藏的太多了,我不会和一个谜团合作,请回吧。”
“10的股份。”
“你就是把阮氏送给我也不行,”符斟的眉眼弯了弯,眼底却全无笑意,“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
摔门声仿佛一声诏令,让符斟猛地放松下来,他怔怔然地望向闭合的大门,眼神仿佛能穿透墙面,看向那个瘦弱但坚定的背影,沸腾的血液随着高跟鞋的踢踏声逐渐冷却,他这才分出心力去回味方才短暂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