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皇后的脑海里,回忆起了刘皇后去世的那一晚。
雷雨交加的雨晚,刺眼的白光时不时地照射进来,那晚,刘明淑的寝殿内跪满了人,太医院的古栾峰一脸兴奋地奉上了整个太医院耗时一个月研制出来的药,献宝似地送到了皇上面前。
药方子被拿下去再到变为一晚热腾腾的药送到面前,都没用到一个时辰。
皇上一脸情深地亲自喂药,刘明淑尽管一张脸被病痛折磨得枯瘦蜡黄,但那一刻,房灵婉还是从那张病态虚弱的脸上看出一一丝娇羞。
而她,则是跪在一边,看着皇帝一勺一勺地将那药喂进去。
刘明淑将那药喝了一半的时候,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嗽两下,一口鲜红的血便吐了出来。见状,候在一边的古太医道:“此药服用之初,确实会难受咳血,但是殿下娘娘莫慌,再服用一碗,症状便能缓解。”
太医还要候在一边观察刘明淑的症状,此刻身边能帮忙盛药之人,就只有房灵淑了,奴才都被皇帝遣退出去了。
于是她便伸手,打算去给刘明淑盛药。
皇上递过来那个空碗的时候,她躬着腰就要去接,可是还不等她探过手,那碗却在她眼前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房灵婉的心,跟着那个碗一起摔了个七零八落,她急忙匍匐在地上,吓得身子都在哆嗦:“臣妾该死,臣妾这就去重新……”
“退下吧。”
赵允古井无波的声调忽然在房灵婉的头顶响起。
房灵婉抬头,对上了他那冰冷幽深的眸子,他并未如自己所料想的那样紧张害怕,反而沉静得可怕。
“你看什么?”赵允忽然开口,身子微朝着她倾了过来。
房灵婉急忙垂下头,然后站起身子,身子一步一步后退,在她即将退出房门之时,她听到了床畔之上传来了刘明淑破碎的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
“救我,救救我。”
临近出门之时,房灵婉抬眸扫了一眼,看见了脸色苍白的刘明淑满口鲜血地朝她伸着手,而她另一只手攀附着的男人,不为所动,看刘明淑犹如看一个死物。
门扉缓缓合上,隔绝了里面的场景,房灵婉面向门的方向,站了许久许久。
狂风暴雨袭来的那一晚,她的心也彻底凉了。
……
“我最多只是袖手旁观,杀的人明明是皇上,她为何找到我头上?!”
对于房皇后的质问,赵可安也说不出话来,因为此刻她也震惊了,如果房皇后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自己的父皇,亲手杀死了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
“父皇为何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