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奇怪地看了沈含止一眼,似乎沈含止在她眼里不是正常人。
沈含止不耐烦道:“快去,你家殿下准了的。”再晚了,她回来反悔了可如何是好。
“是。”秋叶领命退了下去。
沈含止也着急去沐浴了。
此时,赵可安已经舒舒服服泡在了池子里,享受着春柳的服侍,然后望着缭绕的烟雾,发着呆。
春柳轻轻地给赵可安揉着肩,看赵可安一直神游天外,还以为她和沈含止的谈话没有进展了,于是小心翼翼开口问:“殿下,可是在烦世子的事情?”
赵可安眼睫轻扫:“也不是,也是。”
这话让春柳更糊涂了:“世子是不是和殿下坦白他心里的人是谁了?”
这几天的事情,这几个贴身丫鬟都是知晓的,今晚沈含止来找赵可安,春柳想想也知道所为何事,所以春柳才这般问。
“坦白是坦白了。”
“所以殿下不开心?”春柳又问。
这话似乎是问到了赵可安心里了,其实她没有不开心,之所以显得兴致缺缺,是好像还没从沈含止的话里面回过神。
春柳见赵可安不说话,便以为自己猜中了,于是道:“其实,在奴婢看来,驸马心里若是还喜欢那个人,殿下就尽早抽身,可若是驸马此刻心里只有殿下,殿下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既然彼此喜欢,那就尽情的去喜欢便好了。”
赵可安眉眼带笑,转过头看向春柳:“你这小丫头,倒是挺懂男女情爱。”
“不是奴婢懂,是奴婢旁观者清。”
赵可安靠在那,眼睛有些游离,缓缓开口:“你说得对,没有什么比两情相悦又做了夫妻更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春柳听完笑了:“那就是说,驸马已经不喜欢那么女子了,现在只喜欢殿下您了?”
“错了。”赵可安忽然伸手,甩了春柳一脸的水,“他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我。”
沈含止说的一切她都有印象,那个脸红得分不清疹子还是皮肤的少年她一直都记得,其实,她也曾好奇过他,有那么些许想见到他,可是在回宫见到许冲以后,望着那张白净又似乎陌生的脸以后,赵可安对“他”的好奇忽然消散了,所以她对许冲好,仅仅是对恩人的偿还。
欢声笑语在净室内回荡,春柳也毫不客气地反击了起来。
待赵可安收拾妥当,已是一个时辰以后。
推门而入的瞬间,看见的就是一张偌大的白色垫子铺在地上,上面放着一床不算厚实的锦被。
赵可安没想到沈含止真的来打地铺了,她环顾四周,一时没有看见沈含止人。
赵可安微抿着唇,指尖无声地勾着自己的袖口。说句实话,两个人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在一起过了,分别这么久,此时再次同屋而眠,赵可安还是忍不住紧张。
沈含止的身影忽然在赵可安身后,与赵可安一样,也是一身亵衣,他低眉问赵可安:“殿下发什么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