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争取时间,黑马全力奔驰,望着道路两旁的农田,正值六月中旬,路边绿意盎然,伴随着微风吹拂面,聂馨葵睁开眼,她神色淡然,忽的她想起一件事,开口道:“江婆婆儿子和儿媳的事,你有告诉过她么?”
叶栉风一边驾马一边回答:“没有,我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和她解释。”
她担忧道:“江婆婆是个好人,她帮过不少人,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到时你处理这件事时,尽量温柔点,千万不要刺激到她老人家。”
叶栉风点头,这事他早有打算,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江婆婆一家基本都陨落在江湖里,他说道:“这件事并不好办,不止江婆婆的儿子和儿媳妇,还有她孙子也失去了踪迹。”他记得,江婆婆的孙子加入重明教后不久,重明教惨遭灭门,估计那孩子也没活下来,这么看来,江婆婆真是个可怜人,一家人如今只留下了她一个老人,枉费她做了一辈子的好人,最后却落得如此境遇,好心无好报。
“是啊!上天对她不公。”聂馨葵抬头说道:“阿风,我们把江婆婆也接到逍遥派来,她是个好人,以后总要有人照顾她。”
叶栉风道:“要是她愿意来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她儿子孙子的事终究没办法隐瞒,到时又该如何解决呢。”
说到这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只听得马蹄声阵阵,偶尔穿插着几声嘶吼,黑马跑得越来越快,丝毫不见疲惫,过了不久,前方出现了一处农家,叶栉风对这里很熟悉,他已经不知道来了多少次,每一次遇到麻烦的时候他都会往这儿跑,不知不觉间,他看到这座农房就会觉得很亲切,仿佛就是自己的家。
到了江婆婆家门前,叶栉风先下了马,随后抱下聂馨葵,两人整理了衣着之后,绕过篱笆网直接走到木门口。叶栉风上去敲门,叩了几声后,门才缓缓打开,里头探出一老妇人,还是一样的慈眉善目,还是那般的白发苍苍,她拄着一根竹子拐杖,见了两人后,她显得格外惊喜,眉眼里泛着喜悦的光,她非常热情的邀请两人进屋,仿佛老母亲迎来归家的游子。
又是端茶又是倒水,一阵嘘寒问暖,两人也不断的客套,过了好一会儿江婆婆才问道:“你们怎么想着来看我这老太婆了,哎呀!我一个人挺好的,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聂馨葵捏了捏手心,来的匆忙她却没带任何礼物,不免有些歉意道:“婆婆,我们想过来看看你,最近过得可好?”
江婆婆探出一只布满褶皱的手,轻轻抚着聂馨葵的手背道:“你们来看我就心满意足了,对了…”她起了身问道:“你们一路过来,肚子也饿了吧,你瞧我这记性,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
叶栉风制止道:“婆婆,不用了,待会我还要返回楚阳城。”他指着聂馨葵道:“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回去,这段时间,馨儿会待在你这儿陪你老人家,还要麻烦你费心了。”
听到聂馨葵会留下来,江婆婆温和笑道:“怎么说是费心呢,你们在我眼里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你们能来看我,陪我,我高兴的很。”
忽的,门外传来狗叫声,江婆婆站起身,她似乎很紧张,急促的走到门口悄悄向外查看,好一会儿,她才关紧门并再三确认门已经关严实,然后才走了回来。
瞧她如此紧张的模样,叶栉风问道:“婆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婆婆摇头叹息道:“最近外面不太平,你们不知,魍魉城那边来了几个大恶人,叫什么南域五恶,他们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楚阳城外的百姓们被他们吓得不浅,一个个怕得要命,一到傍晚就赶紧关紧门,绝不敢开灯。”
叶栉风皱眉道:“南域五恶?”他转问向聂馨葵:“馨儿,你有听说过么?”
聂馨葵摇头道:“没有听过,我们回头可以找师父了解下,他见多识广,应该会有点头绪。”叶栉风肯定道:“嗯,今晚过后,我就会来找你,顺路再打探下这些恶人的消息。”他继续说道:“这些人只要不惹到咱们就行,要是惹到了我们任何一人,我绝不放过他们。”
聂馨点头,转而问向江婆婆道:“婆婆,这五个恶人没有骚扰到你吧?”
江婆婆直挺着身子说:“没有,他们要是来了,我也不怕他们。”说着,她叹气道:“只是可怜了这楚阳城外的百姓,这五人虽没有全来,但还是来了两人,可怜农家人拿他们没有办法,遇上了他们,只得自认倒霉。”
叶栉风和聂馨葵互相对视一眼道:“难道就没有门派和官府管管他们么?”
江婆婆叹气道:“哎!家里在楚阳城门派里有关系的还能找人求助,只可惜,大家都没有,只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给这些没良心的糟蹋了。”
见时机已到,叶栉风说:“江婆婆,你看外头这么危险,你以后不如和我们住一起吧,你跟着我们一起来逍遥派,这样也好有个照应,而且,你也可以通过我们逍遥派的关系找你的儿子和孙子,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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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馨葵附和道:“是啊!江婆婆,我和夏泯都是你救回来的,对我们来说,你就像我们的亲奶奶,你就跟我们一起到逍遥派去吧。”
江婆婆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去了其他地方还不习惯呢,我就待着这儿等我的儿子和孙子回来。”
过了一会儿,两人走出门外,天际晚霞渐红,天边黑影沉沉,一出门,一股微风吹来,掀起了聂馨葵的裙摆,她撩起一缕被风拂乱的秀发,这一瞬间,她美的不可方物。
栉风看得有点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心动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他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直到聂馨葵提醒他才回过神。
叶栉风无奈说道:“江婆婆不愿意离开这儿,我们也说服不了她。”聂馨葵沉默不语,这种事本就是由江婆婆自己选择,他们能做的只是给知道建议。
叶栉风说道:“她喜欢这片土地,我们就由着她吧,人老了总会落叶归根,这里就是她的精神寄托。”他继续道:“要是我们以后在武林中闯出名声了,有一天我们也会解甲归田,到了那时候,我们也可以和江婆婆一样,过这种自得其乐的农家生活,再不操心武林中的破事。”他看着聂馨葵道:“你觉得呢?”
聂馨葵柔和的看着他,眼神明媚动人,她捉住叶栉风的双手,嘴角轻笑道:“好!只要和你一起,哪里我都愿意去。”
叶栉风反过来拉住手道:“馨儿,等我们逍遥派稳定下来后,我就向师父说明情况,让他帮我们主持婚礼,那时候我们就能真正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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