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盘腿坐在爷爷奶奶的墓碑前,将带来的纸钱烧给他们,借着火光我好像又看到了爷爷奶奶的音容笑貌。
“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在那边还好吗?在那边别再那么省吃俭用,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托梦给我说。
奶奶,我还是没有找到曼因,她好像在故意躲着我,现在连林巧巧这丫头也不知所踪,我事业未成,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我。有时候我真的很难过,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在最消极的时候我甚至想着去找你们。
如果你们能在天有灵,希望可以帮忙孙儿。”
站在我身后的江小卿,蹲在我旁边拍了拍我的后背,我跪在墓前向他们磕了三个头,然后带着江小卿离开。
原本走在我身后的江小卿,小跑跟上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柯文,刚才听你说林巧巧的事情,有个小道消息说是林巧巧目前已经不在美国了。”
我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江小卿,对他笑了笑。
“走吧,回去了。”
“回哪?”
“回上海。”
"我不,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带我去你的家里呗,让我看看你从小生活的环境。”
江小卿拽着我的衣角使劲摇晃着,嘟着嘴说话带着撒娇的语气。
我无可奈何的看着江小卿,其实我心里也是有一点想回家看看的,但是我怕触景生情心里更加难过,现在想想也应该回去看看我继母,她也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
“走吧,也该回家看看了。”
江小卿很高兴,欢快的跑向车坐在了副驾,我跟在后面慢吞吞的走着。
“柯文,你快点!”
江小卿趴在车窗上向我喊着,整个田野都可以听到她的回音。我张开双臂仰起头深呼吸,这一刻我好像和大自然,和这片土地融为一体,释放了我身体里的所有焦虑和不安。
其实这个时候距离我家也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路程了,但是我故意把车开的很慢。平原的视野很广,一眼望不到边,田地中偶尔会冒出几个坟头,几个老农在田间劳作。这一刻时光很慢。
江小卿则好像一个逃出鸟笼的金丝雀,在车上叽叽喳喳的眼睛不放过一个让她新奇的事物。
车上放着汪苏泷的《我想念》“。。。。。。我想念那个不下雪的冬天,我想念你躲在我围巾里面,我想念我们取暖的咖啡店。。。。。。记忆如秋千反复在脑海盘旋。。。。。。。”
我们很快回到了那个让我熟悉的街道,街上一样有许多坐在一起唠嗑的老人,但我这次将车窗关上了。
把车停下,先是去了继母那边,但是大门是关着的,我提着礼物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回应。我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江小卿。
“可能在爷爷奶奶那边。”
和爷爷奶奶家相距也就一百米多的距离。我们走到爷爷奶奶家的大门前,大门果然是半开着的,门口竟然还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
江小卿围着这辆车转了一圈说道:“诶,看着这辆车像是女生用的车。你家还有那么有钱的亲戚啊?”
我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江小卿,又看了打量了这辆车,没有说什么推开半掩的门。江小卿就跟在我后面。
爷爷奶奶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我走进门,那被烧黑的墙壁还清晰可见。往里面走去。原本在桌子中间的镜子被放在桌边,镜子还有被人擦拭的痕迹,床边垫着尿素袋子。
我好像看到了这样一个场景:“一个人推开屋门,映入她眼帘的便是左边那扇被烧的漆黑的墙,跨步走进去站在那片墙边发呆看着,扭过头向床边慢慢走来。桌子和镜子上满是灰尘,拿起镜子吹了了吹灰尘,又将镜面擦干净,抱着镜子坐在垫着尿素袋的床上。”
江小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这屋里是不是发生过火灾。”
“是的,爷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氧化碳中毒抢救无效离开的。”
我将礼物放在桌上,带着江小卿准备去我的屋,想不到的是,我的屋门也是开着的。我向里面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