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桑脸上没丝毫表情的摁关手机,放到小提包里,又侧了侧身子,屁股上下挪动,找了个舒服的坐姿就不动了。整个过程都没看蒋枭一眼,只留给他一个孤傲的背影。
片刻,蒋枭收回视线,眸色深邃不见底,不知想到什么,喉结上下一滚动。
谁也没开口说话,车厢内陷入死寂。
司机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相对有经验的他屏住呼吸,眼睛直视前方,变道兼加速。
到了御河公馆,林桑桑一声不吭下车,像后面有人在追她似的,走得很快。
蒋枭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眼里蕴着一丝无奈。
忽地,手机‘嗡嗡’震动,他拿出来一看,神色瞬间柔和了许多,转身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随即喊了声:“妈。”
话筒里传来萧玉芬温柔且关切的声音,“阿萧,还在忙工作吗?”
萧玉芬和蒋国平是给他第二次生命的人,多年来视如己出,蒋枭由衷的感激:“没有,回家休息了。”
“你啊,早就应该这样。要知道工作是忙不完的,钱也是挣不完的,身体永远是第一位,垮了就什么也没了……”萧玉芬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虽蒋萧不是她亲生的,但胜似亲生。
三十年前,她和丈夫蒋国平结婚多年未育,又因海上扑鱼为生比不上其它兄弟姐妹光鲜,被父母嫌弃,骂没出息,遭受了不少异样眼光。两人便不再回家,一边工作攒钱一边跑医院,做梦都想有个孩子,直到某天扑鱼扑到一个小男孩,大约六七岁,已经奄奄一息了。
当时急急忙忙的将孩子送往医院,什么也没想,就悉心照料着。终于等孩子醒过来了,却说自己什么也记不起,还问他们是不是他爸爸妈妈?
她跟丈夫商量了一番,还是将情况如实对孩子说了,后补充会跟他一起找爸爸妈妈,如果找不到,那他们就是他的爸爸妈妈。
后来给孩子取名蒋萧,寓意很简单,是两人的姓氏。蒋萧的到来给她和丈夫带来了新的生活希望。
蒋枭耐心的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
萧玉芬说完了,没话说了,又不舍得挂电话,忽然想起什么又继续说,“当时你结婚,你爸也是,偏偏在那个节骨眼上出了意外,必须做手术。害得我至今还没见过儿媳妇,你空了记得带回来看看。”
闻言,蒋枭揉按了下眉心,低声回:“好。”
“你什么事都可以敷衍我,就这事不行。一定要记得把媳妇带回来。”
“好,一定带回来给你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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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枭电话打完上楼,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少许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林桑桑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侧身睡着,露出可爱的后脑勺。
被子下的林桑桑像察觉到了什么,轻微动了动。
蒋枭薄唇抿着,进去将睡衣拿出来,大步往隔壁房间去,洗漱好了又折回来,轻轻掀开被子上床。
不料被林桑桑一把扯过去。
蒋枭掀了个寂寞。顿了几秒,他认命的往床上一躺,片刻侧身,伸手想抱一抱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