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臣愣神片刻,抬手示意她进屋,“道君在候。”
鹿衔枝点头,转身推开房门,走入其中。
闫臣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恍神。
哪怕十年光阴,他依旧记得她少女时亭亭玉立的身姿,确然比从前瘦弱不少。
自她还是个小奶包时,只要不离开明楼执行任务,他就一直在她身后保护她。默默望了她几百年,她的一颦一笑早已深入骨髓。
他对她从来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大哥哥对妹妹的守护。
第一次在明楼见到鹿衔枝时,她是个不及半人高的小女娃。
那时他过着刀尖舔血,行走于针芒之上的生活。一颗心冷得除了刀光剑影,只有对道君的承诺。
他追随道君是有原因的。应该说,他追随的不是道君,而是道君也在追随的人。
怕他之人多如牛毛,无人敢靠近他,更无人敢与他多说一句话。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直到有她的第一个民俗新年,她穿着一身鲜红喜庆的小裙子,抱来一堆吃的找他。
分明抱不动,怀里也装不下。她努力地伸出手拉拉他的手指,东西哗哗坠地。
“哥哥,年年快乐。”
一句话,就像她软软糯糯的小肉手,轻轻松松叫他一颗心软成一团,叫他心甘情愿地单膝跪在她身后,护佑她。
纵使后来她亲眼见过他杀人,惧怕他,远离他,他也从未变过一腔守护之心。
闫臣并不知晓。
原主鹿衔枝骗过无数人,利用过无数人心,假到几乎成真,却只对两个人付出过一腔真情。
一个是与她早死的哥哥如出一辙的闫臣,一个是对她温善至极的君弋。
不一样的感情,她难能真诚。
*
鹿衔枝缓缓走进昏暗沉肃的空间,周身警觉节节攀升。
书房内无人。
“父亲?”鹿衔枝试探着喊了一声。
无人回应。
一道微弱虚幻的闷哼声传来,轻至不可闻,不知是从哪个无名角落而来。
鹿衔枝皱紧眉,试探着往书房深处的内屋走去。
小门打开一道缝隙。
她沉凝片刻,缓缓俯身靠近缝隙,朝内探望去。
一个少年被架在粗硬木桩上。
他的四肢皆被铁链束缚。尖而利的铁荆棘刺入他的手腕和脚踝,牢固得如同与他融为一体、不可割离。
殷红的血液自他被刺破的体肤溢出、滴落,又沿着链线暗暗牵流,汇聚成地面不断扩散的一滩。
分明该是狼狈不堪的模样,可他始终低眉敛目,仿若出淤泥而不染的净莲。残冷、空洞、无知无觉。
这一瞬间,鹿衔枝看到了青玉和封三的结合体。
封楼聿?她不敢置信。
喜欢我家黑莲花纯度过高还会撩()我家黑莲花纯度过高还会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