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沉默许久,缓缓抬起手抚上她平坦的腹部。
他记得她第一次怀有身孕时也很嗜睡,只不过睡得没有现在这般久。
不多时,灵医至。
“吾主,娘娘脉象平稳,除了体肤偏凉,并无不妥。”
鹿衔枝阳寿耗空,衰弱属于运道散尽,身体上自然不会表现为顽疾固病。
“再诊。”魇面无表情地吩咐。
灵医再三诊治,得出的结论还是一样。无奈,只好提议,“恐要待娘娘醒后细细问诊。”
魇不耐烦地遣走他,换医阁首来。
“娘娘的脉象确实无异,不过。。。。。。。臣嗅到一股月沉花的味道。”
未等魇过问,他继而道:“吾主不知,这月沉花花香混合南羽花花香,可杂合出一种凉性药息。”
医阁首沉凝片刻,“效果堪比避胎药。”
长老自然比弟子稳健。此等关乎后嗣、殃及性命的秘闻,一般灵医敢想都不敢轻易下定论,更不敢当着魇的面说。
魇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你可知,编排吾后有何后果?”
他不信。至少前世她并没有这么排斥他,也没有逃避子嗣问题。现在风平浪静,她有什么理由这样伤害自己?
“请吾主明鉴,臣一心为主,绝无二心!”医阁首跪地。
魇烦躁地抬手摁了摁眉心。
避胎熏香药性过凉,长期熏染会致使身体虚乏。
致使身体虚乏。。。。。。她的面色一天比一天白,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不是虚乏是什么?
证据就摆在眼前,他心底不是不信,是不愿意相信。
“何解?”他问,极是沉稳。
他无法欺骗自己说她并不知晓这两种灵植相合有异。怀慈精通药理,不可能不知道。。。。。。
“不沾染南羽花,月沉花可安神宁息。反之亦然。”
*
鹿衔枝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转头就对上魇一双阴鸷沉冷的眸,吓得她一激灵。
“怎么了?”她忙不迭坐起身。
魇攥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她,眸中的猩红与怒然渐渐攀升。
他一语不发,周身的冷气几乎要把鹿衔枝冻成冰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