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她还会冷眼瞪着他,时间一长,她只是懒懒地靠在巨柱旁,闭紧眼,不理他。
当旖意识到怀慈已经不再爱他时,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拥有她从一而终的爱,他时不时将她强制带在身边。
让她当众献舞,让她替他饮酒,甚至在笙歌宴席上,将她横抱坐在他大腿上,揽她在怀,看起来仿若一个被美人祸水所诱的昏君。
鹿衔枝不多做抵抗,因为那些都是小镜灵指引她必须完成的事。也就是说,这些都是怀慈经历过的。
为了大局,她只能隐忍着陪他演戏。
直到旖发现她怀有身孕。
鹿衔枝离开前一晚,确然与魇有过肌肤之亲。只是她当时忧心过重,没多在意。
“别怕,不会很痛。”两个老嬷嬷摁住她,将一碗黑糊糊的药端到她面前。
凉性的堕胎药被强行灌下肚,鹿衔枝确实没有感觉到多痛,只是血流不止。
“旖。。。。。。”她五指划过地面,摩擦出令人背脊发麻的尖锐响声,“你不会如愿,你不会。”
旖负手立在她身前,背对着她,一语不发。高大的身躯打下的阴影将她拖拽进极端噩梦。
“处理干净,若她出事,你们陪葬。”他淡淡一言,迈步离开。
“是,是!”两个嬷嬷吓得连声回应。
鹿衔枝没多少力气了,只能任两个老嬷嬷为她擦血换衣。
[我要死了么?]她再一次问。
得到的回答还是一样,[时机未至。]
鹿衔枝冷冷阖上眸。
她现在挺想死的,真的。听说先离开的人才最好受,她讨厌这段历史镜像,叫她难过至此。
魇和怀慈,何止是遗憾。。。。。。。
*
自那日以后,旖再没来过,只留下了一个傀儡旖。鹿衔枝和傀儡旖被绑在同一间殿宇。
傀儡旖什么都不知道,只爱怀慈。每天都在温声软语地关心她慰问她,纵使鹿衔枝从未搭理过他。
“枝枝,你最喜欢南羽花,等我们出去了,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枝枝,怀珠有的东西你也会有,别难过。”
“枝枝,魇是坏人,是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你住嘴!”鹿衔枝终于理他了,极为不耐。
纵使知道傀儡旖手未沾血腥,什么恶都没做。但只要一看到他那张和旖生得一模一样的脸,她就恨不得立马咬死他。
“枝枝,你为什么讨厌我?”傀儡旖像是感觉不到她的厌恶,“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
鹿衔枝阖眸,封闭五感,沉闷不语。
这天夜里,旖突然出现。
“枝枝,有人来了。”傀儡旖将鹿衔枝唤醒。
鹿衔枝抬眸望去,赫然对上一双蓝眸。不知道是不是夜色昏暗,她总觉得旖的眸色变深了。
傀儡旖的眸色是纯净的冰蓝,而帝皇旖的眸色则像是被黑水荡涤过的酒蓝。
“又要做什么?”她太久没说话,嗓子哑得紧。
旖没有回应,长袖一挥,鹿衔枝身上的枷锁骤然断裂。他走到她身边,将她一把横抱起。
“你放开枝枝!”傀儡旖并不知晓自己长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