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衔枝确然也是这样想的。
魇对她竖有极高心防,一时半刻她根本不可能获得他的信任。
谁会花心思去了解一个不很在意的人?谁会花时间去了解一个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亡国帝姬?
鹿衔枝闭了闭酸涩的眼睛,冷静下来,“把你之前说的那种药找出来。”
她言语沉肃,周身气势与“下药”这种污秽词汇全然不搭边。
名菊自然明白亡国帝姬的意图。
她将一管荧绿的药剂递到鹿衔枝手中,肃然跪地,磕头,“委屈您了,殿下。”
战乱之时,总要有人牺牲。高位者享受地位带来的荣耀与富足,就应当承担起这份责任。
与其静待毙命,死得屈辱且轻然,还不如拿一切可以当做筹码的东西拼一拼。
在生死大义面前,贞洁算个屁!
一股极淡极轻的灵息飘过,鹿衔枝敏锐地捕捉到。
她微眯起眼,悄声问:“为何这暗域,会有除本后与你以外的,明楼的仙灵之气?”
她嫁来暗域时,身边只有名菊一个明楼女官。
“奴不知。”名菊的境界还达不到探知残息。
鹿衔枝拉下眼帘。
不是错觉。
“名菊,你且留在这殿宇,待本后归来方可离开。”
“是。”
鹿衔枝一挥衣袖,原本平平无奇的名菊变成怀慈的模样,而她则乔装成名菊。
“切记,本后回来之前,绝不可踏出这殿宇一步!”
只要“她”一跑出去,魇就会立刻抓住她。
名菊虽极惧暴露,但已至绝境,娇姑娘尚且可以化为巾帼英雄。更何论女官。
“是!”她神色之恳切肃穆,令人心安。
鹿衔枝调整好面色,装作一身轻松地离开。
明楼内破之局,估摸着旖刻意封锁了消息。现在还没传到暗域。
“名菊姑娘,以后还是莫要再进殿寻娘娘。”守在大殿门两侧地冥极不客气道。
鹿衔枝猜测,名菊应当是给了贿赂才得以入殿。
她娇俏地笑起来,“知晓了,知晓了。娘娘今儿个心情好,多给了一些。。。。。。”说着,往两人手里塞了些值当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