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
砰——
听到关门声,鹿衔枝惊诧地抬眸望去,对上魇一双晦暗难明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烛光作祟,她总觉得他那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不似以往那般凛冽令人生畏,此刻看起来美丽如褪去尖刺的玫瑰。
“你。。。。。。”没想过他会在大半夜回来,鹿衔枝凝滞片刻,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想了想,站起身,披散着一头半潮不湿的长发,迎到魇面前。
嗅到他满身浓烈酒气,鹿衔枝不禁皱眉,“要去沐浴么。。。。。。。唔。”
话还没说完,她的唇已经被他堵住。以吻缄默。
他的吻来得又凶又狠,一手死死揽住她纤腰,一手紧紧扣住她后脑,叫人逃无可逃。
鹿衔枝双目圆瞪,被吓呆了,惊懵了。
鼻尖萦绕着烈酒味和血腥味,可她脑子里一片清醒。
他喝醉了。这不是他的本意。
“你,醉。。。。。。。走开。”
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鹿衔枝竭力撇开脸,一个劲儿敲打他的肩头,试图将他的手扒拉开。
看起来有些抗拒,实则进退两难。
若是攻击他,矛盾必定加深。到时候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尽快将因果拉回正轨。可若是顺着他,她害怕。。。。。。。他现在极不对劲。
到底已经嫁人,没必要立贞节牌坊。她从未想过逃避,可这并不影响她害怕这样的他。
脖颈间属于少年的灼热呼吸接连打来,带起一阵阵鸡皮疙瘩,鹿衔枝僵在原地,进不得,退不得。
“为什么要跑?为什么?难道,我对你不好吗?”他喘着气,尾音勾缠上几缕惑人的低磁。
魇想不明白,从他前世死那一刻到现在,一点也没想明白。
分明他已经把自己力所能及的所有爱怜都给了她一人,连着他心里从未有过的虔诚,尽数捧到她面前。
为什么她不再愿意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为什么她不再允许他触碰她?为什么她要想方设法地离开他,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为什么,为什么。
他恨死她了。
他说话时唇瓣距离她皮肤不远,若有似无的碰擦,叫鹿衔枝背脊麻了大半边。
她不明所以,“你喝醉了,有事明天。。。。。。嘶。”
肩头钝痛,鹿衔枝咬紧牙。
这厮怎么动不动就咬人啊。。。。。。都换了个壳子,还是这副烂德行。
“你到底,到底。。。。。。。”入了魔怔似的,他揉乱她腰间的裙袍,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