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抵在又冷又硬的桥柱,蝴蝶骨咯得抽痛。鹿衔枝蹙起眉,脑子里灌满沉闷,晕眩像湖面涟漪一圈圈泛开。
中了魇的虚幻之术,她指尖爆裂开的一阵凛冽攻击骤然失去重量。
颈侧那道未愈的伤痕忽然尖锐一疼,紧接着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意。似吻非吻。
鹿衔枝一个激灵,双手攀在魇肩头,用力,试图将俯首在她颈间的他推开,“你,走开。”
虽然从前她根本没想过嫁给魇以后要当贞洁烈妇,可是,她现在不是还没嫁给他吗?
这样的情况,嫁不嫁还说不一定。。。。。。
“别动。”他的声音喑哑如这夜色,叫人不敢违背。
鹿衔枝知晓这厮心里讨厌她,恐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她双手卸下力道不做挣扎,冷冷阖眸。
身前压迫感蓦然散去时,她倏地睁开眼,魇已经消失在原地。
她下意识抬手朝脖颈摸去,想象中湿滑黏腻的触感没来,入手一片光滑柔嫩的肌肤。
伤口呢?
鹿衔枝再三抚摸,直至终于确定,那道有些深的血口子已经完全愈合。
她眸中迸射出些许怪异。
巧合。。。。。。吧。
…………
鹿衔枝又接连找了一夜,直到第三天晨时,她才终于在一个边陲小镇找到怀珠。
叩叩叩。
木门轻响,简朴的院落里传来一夫一妻不明显的交谈声。
“娘子,快坐下,为夫去开门。”
“好。”赫然是怀珠的声音。
吱嘎——
明诚打开门,入目一张美若天仙的面目。他怔愣片刻,霍然关上门。
鹿衔枝一手抵在门上,忙解释道:“别怕,我不是来抓怀珠回去的。”
“阿姐?”
“是我。”
“阿诚,快,快开门!”
怀珠的凡人夫君明诚闻言,当即打开木门,面露窘然。
鹿衔枝微笑着朝他点点头,迈步走进院中,还未看清周遭屋舍,便被怀珠一把搂抱住。
“阿姐,珠珠好想你。”声音娇软带上些委屈意味,却并不令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