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人但说无妨。”
“秦道友,说句实在话,这么多年以来,之所以还守着这处地界,说白了还是我心有不甘。你今日此举,乃珍珑棋局千古未有之变数。我不晓得这盘棋算不算你输,可我晓得一点,那便是无妄天这一次绝对没赢!”
张太京似乎好久没这般亢奋了,他兴冲冲地掏出两袋东西,将其中一袋递给了秦逍。
秦逍搭眼一瞧,尼玛,这老东西究竟是多爱瓜子!
骂归骂,下一刻,这两位大人物,便又在崩碎的棋盘上嗑上了。
“秦道友,呸,恕我直言,呸呸,你接下来一定要小心谨慎,呸呸呸。”
“我说张真人,你能说完话再吐皮吗?”
“抱歉,实在是有些激动,不嗑瓜子难以平息。”
张太京摆了摆手,他望向秦逍的眼神愈发热切,搞得秦逍都觉着他有点问题。
“秦道友你别介意,说起来我元婴尽废。。。。。。能在你身上看到盼头,你能理解我这份心吗?”
“差不多。”
“正因如此,我更要跟你多说两嘴,刚刚你的无礼行径,已然触怒了天威。接下来不管事成与否,且不可如此张扬,做事隐忍不发,对你只有好处。”
“我懂,多谢张真人关切,呸。”
秦逍也学着张太京吐了个壳,张太京闻言大笑,笑声满溢着说不出的开怀。
“张真人,先前之所以如此狂悖,我其实是在试探上苍。”
“哦?”
“若无妄天当真恢复了足够元气,它不可能放任我如此。眼下你都看到了,它想要重塑神体,还需要很多味【良药】辅佐。眼下很显然,它的筹备并不充裕,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陪他玩!”
张太京闻言点头,很显然关于无妄天重塑的大秘,他早已烂熟于胸。
“再者说了,眼下我这身无煞剑骨,可是它重塑神体最重要的【药引】之一。他只要不傻,就不敢胡乱动我。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世上最容易将它扳倒的家伙,竟和它如此血脉相连!”
秦逍说得皆是实情,他又取出两坛屠苏酒,跟张太京碰坛喝了,随后缓缓起身。
“张真人,临别之际,我还有一事相求。”
“请讲。”
“刚刚我破局之法,想必你都瞧见了。若今后我要仰仗北齐剑修之力,万望张真人能不吝垂青。”
“为天下修士开路搭桥者,必受天下修士拱卫护道!”
张太京满口答应。
秦逍见状微微一笑,飒然御剑直上高天。
张太京望着秦逍离开的身影,恍惚间老泪夺眶而出。
曾几何时,他也如秦逍这般潇洒恣意。
白衣佩剑,意气风发,前途无量,睥睨山河。
只可惜时过经年,年华煮水已成空,独留一地瓜子残屑。
不过张太京并不怅惘。
他望了望崩坏的金顶,口中喃喃,满脸释然。
“最起码剑道传下去了啊。”
一语言罢,张太京刚要坐下嗑瓜子,便忽然想起一事,猝然又跳起脚来。
“尼玛差点忘了,来人呐,赶紧去山脊侧峰找人,我弟弟恐怕被冻成雪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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