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蜉蝣长天功,之所以没能流传后世,就碍于其自身固有弊端。”
墨尧向来对修行之道浸淫颇深,谈起这些方面,一直都娓娓道来。
“此功法传男不传女,需至刚至阳之体方可习练。且习练此功者必须恪守禁欲,终身不得破除童子身。当然所获也是颇丰,蜉蝣子仰仗此功,一路破境如饮水,最终以区区八十六载阳寿飞升成仙。”
言罢,墨尧瞥了一眼秦逍。
“现在,你明白为何你无法习练了吗?”
这话很显然是在调侃,只不过经历先前妖圣一事,墨尧很明显没有调侃的心情。
秦逍闻言面色一怔。
“照此说来,属实是逆反人常。男人的乐事就那么点,全部舍弃殆尽,即便有悠长岁月,又有何意思?不过前辈您倒是可以修炼。”
“为何这么说?”
“前辈明知故问就没意思了,先前您不是说过,您到现在还是一条老光棍?”
“。。。。。。”
墨尧脸色发黑,可难受就难受在这里,毕竟秦逍说得都是事实。
秦逍晃晃脑袋,这蜉蝣子的奥妙,他品到了一丝。
“前辈,不扯皮了,依我之见,蜉蝣子前辈和小师叔一样,对于那神龙吞仙,都有着如出一辙的见地。”
“说来听听。”
墨尧对眼下的秦逍极为重视。
“前辈请想一想,小师叔眼下做的,乃是悖逆天道行事。无妄天和赐法神龙的意志顽固不化,小师叔偏偏和它们唱反调,这也是对抗天道的应有之举。至于蜉蝣子前辈,他所创功法也处处悖逆人常,其本质无外乎也是这般。想要打破天道桎梏,就必须从修行根源上打破。彻底超脱神龙赐法的藩篱,这应该也是一代代先辈前赴后继,一直在做的事吧。”
秦逍言罢轻轻一叹,墨尧听完这番论述,眼神里涌动出不易察觉的光。
“能将事情看到这般程度,不错。”
“前辈谬赞了,说说这最后一位吧。”
秦逍放眼望去,这高天上的最后一位大罗,相较于前面三位,显得低调且随和。
乍一瞧看,此僚更像是江陵酒肆中嗜酒放歌的诗人,耄耋之年仙风道骨,一袭白衣袅袅飘然,若非脑后有一轮大道光晕,秦逍还以为是哪座私塾走出的教书先生。
“这最后一位,算是近年来飞升的一位大罗了。说其他的名讳,你应该如雷贯耳。”
“他叫?”
“李牧尘。”
“唐王?”
秦逍想过会是位大人物,没成想竟是如此来头!
昔年制霸天下一统四海八荒的桡唐王朝太祖皇帝,唐王李牧尘!
哪怕秦逍再目中无人,对于李牧尘,他亦多看了好几眼。
毕竟他实在太过传奇,若他活在现世,张太京赵玄真之流与之比拟,简直就是萤虫与皓月争辉。
毕竟那可是唐王,那可是昔年当世唯一惊才绝艳的李牧尘呐!
只可惜流年易逝,昔年的风华绝代,如今已然日薄西山。
世上对李牧尘的传言诸多,可谁又曾想到,他不光飞升后重返人间,更是化作了一方禁地至尊?
墨尧望着李牧尘,一时间也满腹感慨。
“其实世上的禁地,很多在许久前便有了。古往今来诸多贤士,为的不过是一条无忧仙路。说起来没人愿意折腾,但凡上苍对凡尘有分毫怜悯,何至于这一代代伟大先贤,前赴后继去闯这十死无生的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