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瞧看,它都称不上华丽,更谈不上气势摄人。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座浮屠塔,却给秦逍一股难以言喻的诡谲感受。
虽未置身其间,秦逍却好似蹉跎光阴无数,心绪亦逐渐寂灭枯萎。
虽未触摸其身,秦逍却能感觉到亘古沧桑,恍若逆流时间长河,来到震旦原始的发源尽头。
虽未领会其意,秦逍却能嗅到空气中厚重的因果之力,玄而又玄,不可言说,夺天地万物气运造化,不可亵渎亦不可深究,除了自惭形秽,再无半点出格念想!
诸生浮屠!
秦逍深吸一口气,心中已是五味杂陈。
“感觉如何?”
墨尧从旁拍了拍他。
“很不真切。”
秦逍据实而说。
“怎么说?”
“我不知道,稀里糊涂就到这里了,我脑子现在很乱,不晓得咋过来的。”
“自然是一步步走过来的。”
姜京佐转头接话,一边说一边伸出两根手指,在另一只手掌心上来回摆动。
“先迈左脚再迈右脚,就像这样。”
继上次五加五等于十后,姜京佐再次有了最新心得。
“小师叔,我要有你一半没心没肺就好了。”
“你没理解我说的,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人还是妖,走过的路都算数。”
“可我没想过走这么远,眼下发生的种种,已经彻底脱离了我的掌控范畴。我从不喜欢这种感觉。”
秦逍说的完全是心里话。
不管是九千岁时期,亦或是国战统御三军,亦或是诸般江湖勾心斗角,秦逍向来都是那玩弄局面的弄潮者。
可眼下却截然不同了。
太多无法掌控的事,太多无法主宰的局。
一步步恍若提线傀儡,被牵扯着走到今天,虽亦有厚重仙缘,却再无半分安稳。
“人生其实就是这样的。”
姜京佐在这方面貌似很有感触。
“师侄,你早就应该清楚,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除了孩提时期,剩下的人生都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你最起码还能自省,这已然胜过千千万万。”
言罢,姜京佐摆了摆手,准备结束这个话题。
他看了看墨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