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觉忧心忡忡,这场运动让他迷惑。
而周知远轻声说道:“您是身在局中,我想这场运动的规模并不是决策者的本意,而是某些前沿指挥者扩大了。”
“他们抓住了决策者以民为重的思想,打着“民意”的旗号就能让决策者支持。但决策者绝对不想失控,部队介入就能说明。”
“这里的关键处不在运动本身,而在有些人想趁机上位,他们藏在暗处,隐藏在人民群众之中,所以这场运动将在某些区域失控,并影响到上层。”
周知远的分析让沈觉和沈澜波沉吟不语,好一会沈觉方才低声问道:“这是你的分析还是那个文斌分析的?”
周知远断然回道:“我回来时一路所见所思就有这种感觉,我与文斌没探讨过这事。”
这话让沈觉轻轻舒口气,随即沉声说道:“这话到此为止,不要往外说了。”
沈觉话音落地,沈澜波低声问道:“去房沿村基地?”
周知远低声回道:“没到时候。”
他俩的对话让沈觉警觉,低喝道:“房沿村是什么地方?”
然后看看他俩的脸色,冷冷说道:“小小年纪就知道狡兔三窟了?”
沈澜波和周知远不说话,沈觉沉吟一下问道:“知远说说,为何没到时候?”
周知远分析,“您的工作是形势分析,此时将重点用在国际形势分析上谁都得用您,所以您会远离权力之争。”
“而陈姨也是如此,作为战场上走下来的外科专家,救了多少将士的命,如进行开刀手术不信她信谁?”
“而澜波处在反特一线,不论什么时候这项工作都不能放松。”
“所以您和陈姨、澜波都很安全,除了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否则没人会动你们。”
“而您三位对这场运动处于迷惑状态很正常,看不清就不要说话,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即可,在行动上紧跟ZL的步伐不会错,最终还得由ZL来结束这场运动。”
周知远的一席话让沈觉猛然清醒过来,想那么多干嘛?干好自己的工作才是主业。
明白过来,沈觉就想起了方慕贤,立即决定与他聊聊。
这时他们三个在书房说话,而陈淑英和方南、沈澜音坐在客厅里研究会亲家的事。
对陈淑英来说,周德厚不同于方慕贤,彼此很陌生,沈澜音说了一些情况,陈淑英还是觉得陌生。
于是沈澜音说道:“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林姨是个爽快人,论口才您未必能说过林姨。”
沈澜音的一席话让陈淑英不满,女儿还没出嫁就向着未来婆婆说话。
而方南笑道:“妈说不过还有我呢。”
方南的表达恰到好处,陈淑英满意,于是话题转到婚房上来。
沈澜音轻快地说道:“去年知远师父就将西厢房收拾出来了,家具也都打好了,就等着办婚礼了。”
这老头竟有先见之明,就知道周知远今年会回来?
但陈淑英不去考虑这个问题,而方南提醒沈澜音,“那里没有卫生间,也不能天天洗澡。”
这个问题沈澜音想过了,断然回道:“我的房屋保留着,谁也不许动。”
这个态度就说明她要经常回来住,陈淑英欢迎、方南没意见,这事就定下了。
主要的事定下,后面的事就简单了,婚事从简符合新风尚的要求,陈淑英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事了,正要张罗开饭,却见沈觉从书房里大步走出来。
陈淑英诧异地问道:“你去哪?”
“跟老方约好了,去他家。”沈觉说着,穿上外衣走出门去。
而陈淑英也不在意,走进厨房准备开饭,五个人刚坐在桌边就听门铃响起,刘姨叹道:“又是方向和俊玲来蹭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