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远走了三年多,这间屋子的木椅茶几不见了,座钟摆在缝纫机上,炕边摆着一台收音机。
而在原来的地方摆放一张圆桌、六个凳子,现在就有六个人坐在桌边吃饭。
桌上菜肴四个,一大碗炖萝卜、一盘土豆丝、一盘小黄瓜、一盘咸菜,两个盘子里是两掺馒头。
这样的菜肴周德厚也想喝点酒,周知远回家了。
见父子三人喝了一口酒放下,林淑荣缓缓说道:“周知远、拿两个酒盅,给你嫂子和澜音倒上一盅酒。”
林淑荣直呼他的大名,这是没得商量的口吻。
周知远急忙起身去取了两个酒盅,给秦淮茹和沈澜音倒上白酒,听林淑荣缓缓说道:“你走之后妈大病一场,若不是澜音全力救治这条命就没了。”
“在那之后,轧钢厂批准淮茹脱产在家伺候妈,她尽心尽力了,而澜音每周来给妈针灸两次,若不是她俩照顾得好,妈活着这条命也会去了半条,这份恩情你要记得,分别敬你嫂子和澜音一盅。”
林淑荣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周知远别无选择,端起酒盅诚恳地说道:“秦姐、哦、嫂子,我敬你一盅,感谢你为我妈所做的一切、周知远永远记得这份恩情。”
说完举杯,秦淮茹赶紧起身端起酒盅低声回道:“这是嫂子应该做的,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
她紧张,说话带着一丝颤音,说完这席话、听周知远说道:“嫂子呷一口,这盅我干了,然后再敬嫂子两口。”
说完这话周知远一饮而尽,随即倒上一盅酒、端起来郑重说道:“第二盅敬嫂子,望嫂子将我哥照顾好,我这个做弟弟的感同身受。”
周知远喝了第二盅,再倒第三盅酒举起、郑重说道:“这盅酒是希望嫂子给我哥多生几个孩子,不用考虑经济问题,这事我负责,嫂子给我哥生个儿子,我拿棒梗跟我侄子一个待遇,生个女儿同样,小当、槐花就是我侄女。”
他说这话就是挑明了,其含意就是,“你不给我哥生孩子,休怪我对你的子女凉薄。”
而秦淮茹明白他的意思,将这口酒喝掉,轻声说道:“不用你说,嫂子也想给你哥生几个孩子。”
她的声音虽轻但语气坚决,她明白,想紧紧抓住周知宁的手,孩子是很关键的一环。
听她表态,周知远大笑一声,拿过酒瓶倒上一盅酒,转对沈澜音说道:“澜音、对你不说感激的话,看我表现。”
这话对沈澜音来说胜过所有语言,盈盈起身轻快地说道:“有周叔、林姨给我撑腰,你敢欺负我?”
她会说话,一句话让周德厚和林淑荣露出笑脸。
而周知宁缓缓说道:“希望澜音早日喊爸喊妈。”
周知宁说出周知远心里的话,周知远笑道:“我也希望早点。”
沈澜音等了他三年多,就这份感情就已胜过了千言万语,周知远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
但他不知沈觉和陈淑英怎么想,没敢去见陈淑英就是容出一个商议的时间。
陈淑英自然明白周知远的意思,得知周知远回来就立刻给沈觉去个电话。
得到这个消息沈觉再忙也要赶回来,可今晚的沈家家会却只有三个人在场。
陈淑英担心,周知远失踪三年零三个月,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一无所知,而且当前的政治氛围十分紧张,周知远会不会面临审查等一系列问题。
面对陈淑英提出的这些问题,沈觉轻叹一声说道:“知远回来就去找澜音,说明在感情上没变。”
“而失踪的问题大家有目共睹,他是陷在阴阵里了,阴阵的神秘有关的人知道、上面也知道,只要知远说清这三年的情况就可以了,不存在其他问题。”
“澜音的性格你了解,等了知远三年多,我们能阻止她吗?知远很优秀,我们为何要强行拆散他俩?”
说到这沈觉看看方南,郑重问道:“小南、你也说说自己的看法。”
方南低声回道:“妈说的有道理,我们不忙着下结论,等澜波了解情况回来再说。”
方南的意见比较稳妥,沈澜波知道周知远回来,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就要赶过去。